一轮明月和漫天星星(2)

书籍名:《三十不婚》作者：景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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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岭记得草垛下面的这条路继续通向南，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河，过了那座小桥就是另一个村子。

“那条河应该离这里不远呀，怎么听不到流水声了？”春岭问。

“水都干了，几乎没有河了。”

“怎么会干了？那条河不是很宽吗？水也很深的！”

“我们夏天在里面憋坝抓鱼，冬天还砸冰窟窿摸鱼。”

“还说呢，那次咱们抓鱼，你们这帮坏小子为了抢大鱼，把我都推到水里了，衣服全湿了，害得我不敢回家。”

“是黑子干的吧？”

“我也不知道是谁，反正你们都在那儿笑来着，气死我了！”

“还不是我把你拉起来的。”

“那我也不领你的情，看着人把我推到水里，你笑得最开心了！”

“你也太霸道了，说好了前边那条大的给你，后边那条你就不应该再要了。”

“谁让后边那条更大了！”

“你不讲理，人家能不跟你抢吗？”

春岭想了想：“我是有点不讲理啊？”

“你小的时候呵，绝对不讲理，可能是让我们给惯的。现在不这样了吧？”

春岭长出了一口气。“没人惯了，也就没脾气了。”

已经适应了星空下的黑，现在他们可以看清楚很多东西，包括彼此的眼睛。

韩石打开葡萄酒瓶的盖子。“想喝一点吗？”

“没有杯子。”

“就这么喝吧。小的时候大家不都是用一个瓢喝水。”

春岭拿过酒瓶喝了一大口。“这酒不加冰还真挺烈的。”

韩石也喝了一口。

“哎，你说河为什么干了？”春岭继续刚才的问题。

“都是人祸害的，生态环境遭到破坏，越来越干旱了，小时候那种大雨和大雪都见不着了，河没有水源自然就干了。这个村子没有了这条河，一点味道都没有。”

“河也没了，什么都没了。这里已经完全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可是这个草垛还在呀。”

“真奇怪，这个草垛为什么还在？它看上去和当年一样一样的。你还记得吗，咱们俩总是坐在这儿等你妈和我妈回家。”

“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