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萨琳娜(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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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布赖特部长让他来这拍些照片作为我们破坏森林的证据，”萨琳娜对走到面前的潘伯顿说，“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证明修建公园的必要性。”
“到下周为止这块地仍然是我们的，你这是私闯民宅。”潘伯顿对弗里泽尔说。
“但她说我可以随意在这里进行拍摄。” 弗里泽尔辩解道。
“潘伯顿，这又有何不可呢。我为我们在这所做的一切而感到骄傲，难道不是吗？”萨琳娜说。
“当然啦，不过我觉得弗里泽尔先生应该为我们拍张照片作为补偿。”潘伯顿说。
弗里泽尔惊奇地皱起了眉头。
“要拍这个吗？”摄影师转身面对着山谷问。
“不，我想让你为我们俩拍张照片。”潘伯顿答道。
“在范德比尔特家的宴会上，我不是说过我不愿意拍照嘛。”萨琳娜说。
“拍特写，仅仅是张生活照而已。”
萨琳娜没有再说什么。
“这次就依了我吧，”潘伯顿说，“我们还没有一张合照呢，就算是你送给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好了。”
萨琳娜没有马上答话，接着她的神色略微起了些变化，潘伯顿起先以为这种屈从的表情意味着她会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他的请求，接着却觉察出她的神情里蕴涵着巨大的悲哀。他记得萨琳娜留在科罗拉多的那些照片都和房子一道付之一炬了。他隐约感觉得到，虽然萨琳娜一直在避免着和过去产生瓜葛，但她心里的某一个地方仍然牵挂着那些过去的老照片。
“潘伯顿，我们就照一张吧。”
弗里泽尔先生把前一卷胶卷的底片取出照相机，放进金属套筒，然后把一卷新胶卷放入了照相机。
“这个悲剧太沉闷了，我先把照相机移动一下吧。” 弗里泽尔没好气地说。
“不用了，这个背景非常好。正像我太太说的那样，我们为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而感到自豪。”潘伯顿说。
“好吧，”弗里泽尔转身看着萨琳娜，“你确定不下马和你的先生站在一起吗？”
“是的。”萨琳娜说。
“好吧，”弗里泽尔先生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如果拍出来的照片不尽人意的话，你们就只能怪自己了。”
弗里泽尔钻进幕布，拍下了照片。当摄影师收拾着照相器材时，盖洛韦按响了汽车喇叭。
“我明天派个工人去威内斯维尔取相片。”潘伯顿在阿拉伯马的旁边徘徊着。
“潘伯顿，你该走了，”萨琳娜说。
她俯下腰，把手背抵在潘伯顿的脸上。潘伯顿抓过这只手，把它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我爱你。”他说。
萨琳娜点了点头，然后便策马转身驰向诺兰山脉，马蹄边顿时扬起一片片黑色的尘土。潘伯顿看着她渐渐远去，接着便走向盖洛韦驾驶的那辆汽车。他在车旁站了一会，然后才打开车门。
“你这是在干嘛？”盖洛韦问。
“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还要带上些什么。”
“我带了食品，”盖洛韦说，“夫人还让我带上您的那把猎刀，我把它放进了背包。”
当他们离开营地时，潘伯顿看了一眼山上盖洛韦家的那间工棚，没有搬到新营地的工棚也只剩那么不多的几间了。老妇没有出现在门廊上，也许正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旁。想到昨天的那个预言，潘伯顿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客人们全都被盖洛韦夫人的表演瞒过了。汽车一路向北行进，汽车换档时，盖洛韦就用那只断臂挡着方向盘。潘伯顿闭上眼睛，等着阿司匹林把他的头疼症赶跑。
过了不久，皮卡车减速下来，然后拐了个弯。潘伯顿睁开眼睛，发现两旁的道路边种着密密麻麻的大树。皮卡开进埃维峡谷，峡谷所处的区域是国家公园东面的私人领地，汽车开过一坐木板桥，轻微的震动使潘伯顿业已消失的头疼又加剧了。
“为什么不在车上装块减震板，”潘伯顿说，“或者开得慢点也行。”
“多震震也许能让你从宿醉中清醒过来。”盖洛韦突然一个转向，绕过了路上的一块缺口。
皮卡经过一块成熟的玉米地，一个稻草人伸开双臂，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几只鸽子在满地的残枝落叶之间扑闪着翅膀。潘伯顿知道有些人专门猎杀这些鸽子，但他完全想象不出猎杀这些小东西会有什么快感。树林越来越密，不多久，道路便被庞大的橡树和成片的蓑衣草所阻断。盖洛韦猛拉一下手刹车，把车停下了。
“剩下的路我们得走过去了。”
他们下了车，盖洛韦从后座中取出个麻袋。潘伯顿从后座上取下步枪和满满一盒子弹，他抓过一把子弹，把它们塞进了上衣口袋。盖洛韦则把麻袋背上了肩膀。
“还要拿什么东西吗？”潘伯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