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萨琳娜(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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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他说。
“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昨天晚上我喝得太多了。”
“昨天是你的生日，为自己庆祝生日没什么大不了的。”萨琳娜说。
“也许昨晚的失态会吓跑好些本想投资的人。”
“潘伯顿，不用担心，在这些人看来，未来的收益比社会礼仪重要得多。”
萨琳娜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被单掀在一旁，苗条光洁的背脊和臀部的几棵细小斑点出现在潘伯顿眼前。她面对着窗户，完美的身形在朝阳的映照下摇曳生姿。充足的阳光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但他却并不愿退缩。潘伯顿只知道绝不能错过这样的美景。萨琳娜正要下床时，潘伯顿伸出手臂，拦住了萨琳娜的腰。
“别这样。”她柔声说。
潘伯顿凑到萨琳娜的身后，用另一只手臂抱住了萨琳娜的腰，然后把脸贴在她的背上，闭上眼睛，尽情地呼吸着她的体香。
“你也该起床了。”萨琳娜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然后下了床。
“为什么这么早起床？今天可是星期天啊！”潘伯顿睁开眼睛，不解地问。
“盖洛韦要你十一点准时出发，”说着萨琳娜穿上了马裤和骑马装，“你的豹子在等着你呢。”
“我早就把这茬儿给忘了。”潘伯顿万般无奈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屋子里的摆设在他眼前晃荡了一下，然后马上又恢复了原样。
他站直了身体，走向衣橱的时候脚步还是显得有些蹒跚。他从架子上取下帆布裤和棉毛袜，从衣橱里的挂钩上拿了件猎装。潘伯顿把这些衣物放在床上，接着又从客厅的壁橱里拿出一双带有鞋带的马靴，然后坐在短脚凳上，和萨琳娜一起穿上了马靴。他闭上眼睛，希望能尽快摆脱因日光照射而逐渐加强的偏头痛。
“你一个人在这儿没事吧？”说话的时候潘伯顿仍然闭着眼睛。
“当然没事，我所要做的只是看着工人们把厨房和小卖部剩下的东西装上车厢。不过我会先把老鹰带出去溜一圈，作为离开这个地方的纪念。”
萨琳娜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眼神早已转向了门口。
“我必须得走了，工人们都在等着呢。”
潘伯顿突然拉住了妻子的手。
“谢谢你送我的那支步枪，昨天的那场晚宴也很棒。”
“你配得上这一切，”萨琳娜抽开了自己的手，“潘伯顿，这回可不要再错过那头豹子啊！”
萨琳娜离开后，他盘算着要不要去饭堂吃早饭，但他的胃又不争气地疼了起来。他整好衣装，只是没有套上鞋，接着他和衣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只睡一小会，他告诉自己。但直到盖洛韦敲门时，他才醒了过来。
潘伯顿让盖洛韦再等他十分钟，然后走进了浴室。他接了一脸盆冷水，然后把整个头浸了下去，直到他觉得接不上气时才把头从水里拔了出来。休息片刻以后，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动作。在冷水的作用下，他的头不像刚才那样疼了。潘伯顿擦干头发，把它们整齐地梳理好。接着，他又刷了一遍牙，希望能尽量消除口中的泛酸味。他在药架上找到了装有阿司匹林的药瓶，从里面拿出两颗药丸，然后又重新盖上药瓶，把它放进了口袋。当他转身离开时，他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他的眼睛里仍然充满了血丝，脸上却已经恢复了一点生气，但是比起先前的不良反应，这已经算是好了许多了。潘伯顿从床上拿起外套，走到前厅的火炉板处，拿上了放在那里的新枪。他不知道昨夜是谁把枪放在那的，也完全记不得旁边为什么会多出一包点35子弹。
“听说你昨天玩得很尽兴。”潘伯顿走上门廊时，盖洛韦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下对着潘伯顿做了个鬼脸。
潘伯顿没有理会盖洛韦的话，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弗里泽尔的卡车上，那辆卡车正停在小卖部的旁边。照相师把三角架放在没有铁轨的铁道上，以前新买的集材机就卸在这个地方。他的照相机没有对准工人，也没有对准墓碑，而是指向了光秃秃的山谷。弗里泽尔戴着条黑色的围巾，他弓起背，完全没有注意到骑在马上的萨琳娜正向他靠近过来。
“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潘伯顿问。
“不清楚。不过你太太应该能问出来，”盖洛韦望向天空，“我们走吧，现在已经有点晚了。”
“我们开车去，”潘伯顿把步枪和那盒子弹交给盖洛韦，“我得先去看看那是怎么回事。”
潘伯顿走向小卖部，弗里泽尔从幕布后钻了出来，和萨琳娜说话时他的眼睛一直在眨，似乎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样。潘伯顿走过办公室，那里已经被搬空了，甚至连窗户带窗框都被送到了新营地。办公室的门半开着，几片落叶被风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