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萨琳娜(54)
《萨琳娜》第54节：萨琳娜(54),页面无弹窗的全文阅读!
“他们想在那里干什么都行，”潘伯顿说，“坎贝尔觉得还是买汤森德的土地比较划算。哈里斯已经被国家公园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了，他完全曲解了韦伯和科法特的意思。”
“但现在他们的信心确实更坚定了，”萨琳娜看着锯齿一步步穿过巨树的中心点，“至少哈里斯没有搞错这件事。”
在新年的第一个星期天，潘伯顿夫妇和哈里斯驾车东行，去杰克逊县查看六个月前被威内斯维尔银行信贷处收来的那片土地。哈里斯坚持认为他们在购买汤森德的土地前，必须先去杰克逊县考察一番。哈里斯蜷缩在汽车的后座上，用棉大衣和威士忌保暖。前一天下了场冻雨，虽然汽车的挡风玻璃前只有几滴细小的水珠，但桥面上还积着厚厚的雪，大桥两边悬崖耸立。潘伯顿驾驶得非常小心，努力把车开在桥面的中央。他一直在想，如果萨琳娜肯听他的话，不走这一程就好了。
哈里斯斜过身子，问他们要不要酒，潘伯顿夫妇谢绝了他的好意，哈里斯把酒瓶放进口袋。拿出周三那天的《阿什维尔周报》，开始高声朗读起来。
“首先我们必须承认国家公园的建立对本州的未来是至关重要的，但同时我们也要自觉行动起来，保护本州虽然广阔但却日益受到威胁的自然美景。位于杰克逊县卡尼河谷附近的九千英亩林地正受到不法商人的威胁，林地的主人目光短浅，不愿用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把这块地卖给国家。那里有丰富的阔叶林和水资源，生态环境非常优越。霍勒斯·科法特这位本州首屈一指的自然保护主义者，认为那里的生态资源和南阿巴拉契亚山的任何一处相比都毫不逊色。科法特先生声称现在到了行动起来的时候了。因为那块地接近富兰克林县，因此它已经引起了那些希望从北卡罗莱纳州西部获得利润的投机者们的注意。因为本州的财政状况和其他州一样，目前都处在破产的边缘，这就要求本州的富豪们带头为北卡罗莱纳州的全体公民作出应有的贡献。”
哈里斯叠起报纸，把它摔在车座上。
“我就知道那些狗娘养的会炮制出这种东西来。上周五韦伯和科法特去了一趟贷款处，他们扭捏地表示想买下那块地。卢卡多认为这里可能会有人出钱帮助他们，当然是一些有钱人。”
“有哪些人会出头帮他们呢？”潘伯顿问。
“我想只有科内莉亚·范德比尔特和她那位英国花花公子丈夫会帮他们，”哈里斯说，“她那个愚蠢的母亲把五千英亩土地捐给了国家，她把这种糊涂的思维方式传染给了全家。再说，他们是洛克菲勒家族的挚友。”
哈里斯停下来喝了口酒，火气变得越来越大。
“只有范德比尔特夫妇俩会做这种事，”他怒气冲冲地说，“别人不可能有那么多闲钱。他们为什么不能躺在家里打打扑克，却非要出来管别人的闲事。难道洛克菲勒家族和韦伯一样，都变成大公无私的布尔什维克主义者了吗？这些人一定要到山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变成公有财产才会满意。”
“当人们最终意识到国家公园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工作机会和秀美的景色时，他们都会趋之若鹜的。”潘伯顿说。
“工作机会和秀美的景色，”哈里斯说，“这也是我所向往的，我们可以建议韦伯把这当作下一篇社论的标题。我想你们一定意识到了他在报纸上发表的那篇文章其实就是对汤森德上尉的声讨信，是吗？”
“确实没错，”萨琳娜说，“但汤森德是个聪明的商人，他才不会被韦伯的狗屁文章和奥尔布赖特的威胁所左右呢。”
“1926年国家公园的方案开始提出的时候，我就应该让它胎死腹中的，”哈里斯说，“如果当时我没把钱投入到新型的设备上，就能把这些地都给买下。现在有就不会有这堆烂事了。”
“虽然韦伯把这块地描绘得非常宝贵，但我觉得它肯定没汤森德的地价值高。”潘伯顿说。
“也许吧，”哈里斯说，“不过还是很有必要花上几个小时来这看看的，如果富兰克林县的有钱人也闻风而动，那就麻烦了。要不是韦伯的那篇狗屁玩意，他们本不会对偏远的北部地区产生任何兴趣的。”
哈里斯又喝了口酒，然后把酒瓶塞回衣袋里。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直射在地面上，虽然只是一小会，但潘伯顿觉得这点阳光可能会融化桥面上的部分积雪，这样回程就会更好走些了。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潘伯顿停下车，查看着卢卡多几个月前给他的一份手绘版地图。查到路线以后，他把地图交给萨琳娜，驾车向左拐。汽车走了一大段曲路，然后图卡西河便出现在了公路的左侧。河水看上去十分清澈，流速也不快，好像寒冷使得河流也感觉迟钝了一样。河流与道路靠得越来越近，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单车道铁桥。另一辆汽车从桥对面开了过来，当它们离得越来越近时，潘伯顿发现那是辆皮尔斯银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