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萨琳娜(38)
《萨琳娜》第38节：萨琳娜(38),页面无弹窗的全文阅读!
“到了十二月，你就过来上班吧。”潘伯顿说。
她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潘伯顿叫住了她。
“孩子叫什么名？”
“雅各布，是从《圣经》里挑出来的。”
从旧约《圣经》里挑出来的这个名字并没有让潘伯顿感到特别吃惊。坎贝尔的名字是伊兹拉，营地里还有一个押沙龙和一个所罗门，不过没有路加和马太。布坎南曾经注意到这个现象，他告诉潘伯顿，根据他的研究，相对于新约《圣经》，山地人还是比较熟悉旧约《圣经》。
“他有没有中间名？”
“叫马吉尔，这是我们哈蒙家常用的名字。”
蕾切尔瞟了潘伯顿一眼。
“如果你想见他的话……”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一个厨子走进饭堂，手里拿着拖把和水桶。
“下个月你就过来上班吧。”说着潘伯顿走进厨房，让厨子为他准备延误的午餐。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诺兰山上的林地基本上都被砍光了，工人们向北开垦到邦克河沿岸，然后掉头向西，他们沿着一条横跨戴维森河的小桥，进入坎贝尔河与上印第安河之间的一块宽阔的空地。夏天来了，工人干活的速度也更快了，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老鹰来了以后，就再也没发生过响尾蛇咬人的事了。随着伐木的推进，废林地的面积在不知不觉地扩大着，淡黄色的废木树杈漂浮在河流的表面。河里的大部分鱼虽然都被污染的河水闷死了，但有些却跳上了岸，寻找最后一线生机。当森林消失以后，目击豹子的传闻变得越来越多，大抵是希望赢得潘伯顿先生设的奖金吧。没人可以指明豹子的足迹或是皮毛，但包括顿巴尔在内，每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说辞。顿巴尔说一天下午工歇的时候，他看见一头大而黑的活物从附近的林子里一跃而过。
“你在哪看见的？”斯图亚特一边问，一边拾起斧子，与斯尼普斯班组的其他人一起查看起附近的树林来。
“就在那。”顿巴尔指着身体的左侧说。
罗斯走到顿巴尔手指的地方，发现地面上仍然湿漉漉的，可能是因为早上下了一场阵雨的缘故吧。罗斯退步回来，和正在细读报纸的斯尼普斯并肩坐在一块木头上。
“可能你看到的是老鹰吧，”罗斯说，“树林里根本没有豹子的足迹，你只是希望得到那顶华贵的帽子罢了。”
“没有的事，我觉得我确实看见它了，”顿巴尔闷闷不乐地说，“在期望过高的情况下，你的眼前确实会出现各种幻象。”
罗斯转向斯尼普斯，希望顿巴尔的话能够引发一场哲学上的辩论，但工头却依然沉浸在报纸堆里。
“斯尼普斯，报纸上有什么吸引你眼球的东西吗？”
“他们在两周内要召开一个关于国家公园前途的研讨会，”斯尼普斯的脸仍旧隐没在报纸背后，“根据韦伯主编的说法，内政部长将会亲自出席这个会议，他还会带上洛克菲勒家族的私人律师。据说他们想让波士顿木材公司和哈里斯矿业公司出售他们的土地，不然就把他们赶出去。”
“他们真有这个能耐吗？”顿巴尔问。
“如果真闹起来了，那将会是一场混战，”斯尼普斯说，“无疑事情将会演变到那个地步。”
“那帮官老爷才打不赢呢，”罗斯说，“对付布坎南和威尔基可能绰绰有余，对付哈里斯和潘伯顿就吃力了，况且现在又有了萨琳娜。”
“真能这样就好了，”顿巴尔说，“如果营地关门的话，我们就很难找得到活了。开火车的活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干的。”
“参加会议的只有奥尔布赖特和洛克菲勒两家的律师，”晚上铺床的时候潘伯顿向萨琳娜解释着，“奥尔布赖特不希望州里的政客参加这次会议。他说即使韦伯和科法特都在场，我们这边仍然具有微弱的优势。”
“好吧，这次就一劳永逸地把事情解决掉吧。”萨琳娜说。她把视线定格在床后的萨拉托加皮箱上，她刚把箱子里的东西给潘伯顿看过。“这事不解决，很可能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萨琳娜把脱下的马裤放在了衣柜里。屋顶上豆大的雨点当当作响，一下午漂浮在诺兰山上空的乌云终于开始发威了。雨点越来越密，没多久雨水就开始从房檐上滚落下来。潘伯顿开始脱衣服，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把大厅柜子里的狩猎靴拿出来准备好。即使今天下一夜雨也没什么好慌的，下午盖洛韦曾经这样对他说过。妈妈说到了早晨天一定会放晴，她和我们一样希望明天会有个好天气。
萨琳娜从衣柜那走了回来。
“从你个人的角度看，那个阿巴拉契亚山的诗人是个怎样的人？”
“和麦克堂维尔治安官一样又死又倔，”潘伯顿说，“在第一次开会时，科法特告诉我他最乐意看到的事莫过于我死后看着我的棺材慢慢腐烂。这样我就再也不能破坏卡罗莱纳的生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