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易道精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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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序的重要性

我们接下来讲《系辞上》第十二章下一个小节的内容，在上一讲里我们讨论了圣人立象设卦来传达自己的精神，传达那无法用语言穷尽的思想。这些卦象都源于两个主卦，这两个主卦是整部《易经》之源，是宇宙万物生成之源，易道之理，易道之法则皆源此出，没有这两卦，那么世界也许会不复存在。孔子在写《十翼》，也一直是以这两卦为基，以这两卦为自己的理论思想之源的。

乾坤，其易之缊邪？乾坤成列，而易立乎其中矣，乾坤毁则无以见易，易不可见，则乾坤或几乎息矣！

作者先提出自己的论点：“乾坤，其易之缊邪？”这里用了一个反问的句式来表达肯定的意思。乾坤就是易道的精缊！乾坤两卦弄明白了，那么整部《易经》也就明了了，这个宇宙自然的大规律也就明白了。所以，作者把乾坤两卦看成易道的精缊。精缊就是把易经的整个道、整个理、整个规律法则都蕴含其中了。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个重要的思想就是天人合一，实际上则是三才合一，也就是天地人合一。这里的天地，也就是易经中的乾坤两卦。如果我们的修养、修为能达到了天人合一，也就悟透了整部《易经》。所以，乾坤是易道的精缊！

“乾坤成列，而易立乎其中矣”。这里的乾坤成列，也是天地定位，在八卦序列中，天地定位后，其他六卦方能各安其位，形成先天八卦的排列。先天八卦的序列问题，在上面讲“八卦生成”的章节中讲到过了，也就是说八卦生成各安其位。那么，我们这个宇宙世界的规律法则也由此而立起来了。这种序列的形成同时易道随之形成。所以说“而易立乎其中矣！”这与我们在第一章中讲到内容：“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上下位矣，……”这些内容就是易道之理法。整个宇宙世界的规律秩序由此而成，人类社会组织秩序，我们每个人身体功能组成都依其易道之理。比如，我们大脑在上，为圆为天为尊，脚在下，脚踏大地，为方为卑。这就是易道秩序。

“乾坤毁则无以见易”，这句话是提出的假设，乾坤为天地阴阳，天地阴阳如何能毁灭呢？这句话中还包含着两层意思：其一，乾坤毁灭，那么组成它们的阴阳爻也就毁灭，没有了阴阳爻，更不可能有其他六卦，况且其余六卦也是乾坤两卦生出来的，无乾坤，当然就不会有别的卦。没有了乾坤阴阳，当然也就不见了两仪，没有了两仪，也就没有了太极。没有了太极，自然也就不可能见易了。所以这与前面的八卦生成理论是倒推的关系。其二，乾坤毁灭，是乾坤还有，只是乾坤秩序毁了。就是乾卦不是在上，为天为尊了，地也不是在下为卑了。这样一来，就像整个社会没有了领导，领导不能在上发号施令，下面自然也不执行，整个社会必然会大乱，社会没了秩序，自然也就没有了易道。

“易不可见，则乾坤或几乎息矣”，这又是孔子由前面的假设而推导出的一种结果。因为乾坤毁灭，易道规律也就没有了，易道没有了，不存在了，那么乾坤也差不多要停息不见了。在这句话中，易道虽是由八卦序列定位共同决定的，但八卦归结起来还是由乾坤两卦来生成定位的。乾坤两卦决定着阴阳变化变易的机理，其他卦的生成都是由乾坤爻位交互而来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讲的易道就是乾坤之道，也就是天地大道。这里的“几乎”是一个不确定的词，我们讲易道与乾坤之道不是等同了吗？实际上，这也是我们讲的两种情况，如果乾坤阴阳爻全部毁灭，那么易不可见，则乾坤也不可见了。如果只是乾坤秩序毁，乾坤还是有的，只要扭转混乱的秩序，那么乾坤正位，那么易道秩序归位，又是一个朗朗清明的社会。所以，我们说天降圣人，方能拨乱反正，扭转乾坤。如此一来，下面小节的内容便与这个内容顺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