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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门户各立,流派纷然”

书籍名:《中国古代文人集团与文学风貌》    作者:郭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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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流派的展开

元明清时期,是文学流派充分展开的时期,如九派横流,各展风姿。这主要表现在流派组织的自觉性、流派构成的普遍性和流派研究的深入性三个方面。[1]

一、流派组织的自觉性

文学流派本来就肇起于文人之间的自我标榜和互相品评,而元明清时期,这种标榜、品评的风气可谓甚嚣尘上。

郭绍虞在《明代的文人集团》一文中指出:“标榜之风,固然古已有之,然而于明为烈。明代文人只须稍有一些表现,就可加以品题,而且树立门户。”[2]例如,以地域称者,有吴中四杰、广中四杰、闽中十才子等;以社所称者,有北郭十友、南园五先生、碧山十老等;以时代称者,有景泰十才子、嘉靖八才子等;以官职称者,有台阁三杨、中朝四学士等;以师门关系称者,有二玄、杨门六学士等;以家庭关系称者,有武原双丁、嘉禾二王等。此外,或泛加品题,如四杰、七才子、四大家等;或齐名并称,如二王、二峰、王唐等。至如王世贞标举生平交游,有前五子、后五子、广五子、续五子、末五子,递相推衍,以及于四十子,则尤见其标榜之甚与标榜之私。正是由于这种群起相效的自我标榜,于是有了自觉的文人结社,更有了自觉的流派组织。

流派组织的自觉性,首先表现为文人群体成员之间自觉的交往固结,以形成比较固定的文人集团。

例如,明嘉靖二十六年(1547),李攀龙任刑部广东司主事,有意利用读书和从事诗文创作的交往,结交一些同气相投、同声相应的诗文朋友。当时李先芳、吴维岳、王宗沐、袁履善等人结为刑部诗社,品评诗文,唱和酬答。王世贞进士及第,任刑部主事后,亦入诗社中。经过山东老乡李先芳的多次推荐与介绍,李攀龙加入诗社,并与王世贞“相切磋为西京、建安、开元语”[3]。正是相同的艺术倾向和艺术趣味,使他们二人一见如故。而李攀龙比王世贞年长13岁,王世贞对之更有景仰、钦佩的心理。这时,山东临清著名诗人谢榛入京,李攀龙即延请他加入诗社。

其后,原诗社中人李先芳、吴维岳、王宗沐、袁履善等或因公出差离京,或外调地方任职。李攀龙为张大声势,在嘉靖二十九年(1550),又有意延请同年新进士梁有誉、宗臣、徐中行、吴国伦等一批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加入诗社。于是合李攀龙、王世贞、谢榛为七子,“诸人多少年,才高气锐,互相标榜,视当世无人,七才子之名播天下”[4]。未几谢榛出京,李攀龙力倡诗宗大历以前、文宗西京以上的文学主张,俨然成为文坛宗主。

李攀龙去世后,王世贞“著作日益繁富,而其地望之高,游道之广,声力气义,足以翕张贤豪,吹嘘才俊。于是天下咸望走其门,若玉帛职贡之会,莫敢后至。操文章之柄,登坛设坫,近古未有”[5],几达五十年之久。正是由于李、王二人先后自觉的交游固结,遂以七子社为核心,构成从嘉靖到万历数十年中称霸文坛的文学复古派。

清代桐城派的组织形式,比明代复古派更为严密,因为它是以师徒关系为组织结构的。桐城的古文学,虽经方苞和刘大櫆奠定了理论基础,创作了大量著作,本根深厚,影响渐广;但是,如果没有姚鼐的继承发展,蓄意成派,恐怕也不会旗帜鲜明,蔚然而起。

乾隆四十年(1775),姚鼐辞去京官,谢绝仕禄。四十二年(1777),姚鼐47岁,到扬州任梅花书院山长。这时他有意抬出同乡方苞和刘大櫆来,以确认自家的古文辞写作渊源有自,所以他追述在京任职时,吏部程晋芳和编修周永年议论道:“为文章者,有所法而后能,有所变而后大。维盛清治迈逾前古千百,独士能为古文者未广。昔有方侍郎,今有刘先生,天下文章,其出于桐城乎?”[6]于是“学者多归向桐城,号桐城派,犹前世所称江西诗派者也”[7],有桐城派之称。

此后近40年里,姚鼐先后主讲于梅花书院、敬敷书院、紫阳书院、钟山书院、江宁书院等地,久任山长,延揽弟子,专授古文,作育人才。“讲席门下著籍者”,有江宁上元人(今江苏南京)管同、梅曾亮,安徽桐城人方东树、姚莹,“四人者,称为高第弟子,各以所得传授徒友,往往不绝”。又有“不列弟子籍,同时服膺”者,如新城(今江西黎川)人陈用光,亦溥化乡人,“多好文章”[8]。尤其是梅曾亮,以官居京师20余年,传播风气,延揽同道,以文会友,后来居上,遂把北京变成了桐城派重要的根据地之一,如湖南的吴敏树、杨彝珍、孙鼎臣,广西的朱琦、王拯、尤启瑞等,都纷纷归向桐城,诵法姚、梅了。这种以师徒关系相维系的文学流派,像滚雪球下山一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快,在文坛上造成了极大的声势。

流派组织的自觉性,还表现为元明清时期的文学流派大都自觉地、系统地提出明确的理论主张,以之为组织的宗旨和创作的指南。

以清代词派为例。明清之际陈子龙、李雯等人的云间词派,有感于明词浅俗似曲,力图恢复词的本色,故以《花间》为宗,“专意小令,冀复古音”[9]。清初阳羡派领袖陈维崧首尊词体,提出“词非小道”,存词“即所以存经存史”[10]的理论主张,在宋代词人中特别推重苏轼和辛弃疾。以朱彝尊、厉鹗等人为代表的浙西词派,对明词的纤艳俗滥之习深表不满,转而推崇南宋,标举姜夔、张炎,以清空、醇雅为旨归。朱彝尊的《词综发凡》、汪森的《词综序》、许昂霄的《词综偶评》等,对此说作了淋漓尽致的发挥。[11]常州词派的倡导者张惠言、周济等,有感于浙派词人流于空疏、饾饤之弊,大力提倡比兴寄托,以尊崇词体。张惠言的《词选序》代表了这一派的理论主张,倡导“意内而言外者谓之词”[12]。各家词派为宣扬自家的理论主张,往往编纂词选,以标举前人词作作为典范和依据,如朱彝尊有《词综》,陈维崧、张惠言各有《词选》,周济则有《宋四家词选》。

当然,宋人也有代表流派主张的理论著作,如吕本中的《江西诗社宗派图序》、张炎的《词源》等。但在宋代,往往是创作实践在前,理论总结在后;而元明清时期,则总是理论主张倡导于前,并在这种理论指导下进行文学创作。换句话说,在宋代,文学流派是先揭竿而起,后亮明旗号;在元明清时期,则是先打出旗号,先声夺人,然后才聚集同志,纵横天下。

最后,流派组织的自觉性还表现为自觉的党同伐异。钱谦益论明代文学流派的纷争,云:

今之称诗者,掉鞅曲踊,号呼叫嚣,丹铅横飞,旗纛竿立,捞笼当世,诋谰古学,磨牙凿齿,莫敢忤视。譬诸狂易之人,中风疾走,眼见神鬼,口吞水火,有物冯之,懵不自知。已而晨朝引镜,清晓卷书,黎丘之鬼销亡,演若之头具显。试令旋目思之,有不哑然失笑乎?[13]

他所描写的当时诗坛的霸气,鞭辟入里。吴敏树论清代文学流派的流弊,云:

文章艺术之有流派,此风气大略之云尔,其间实不必皆相师效。或甚有不同,而往往自无能之人,假是名以私立门户,震动流俗,反为世所诟厉,而以病其所宗主之人。如江西诗派,始称山谷、后山,而为之图列号传嗣者,则吕居仁,居仁非山谷、后山之流也。[14]

他认为宗派都是少数人在那里鼓吹、制造的,其目的在于“私立门户,震动流俗”,这是有道理的。但他认为凡标榜宗派者大都是“无能之人”,则未免言过其实。

也许正由于自觉的党同伐异,元明清时期文学流派的发展呈现出各领风骚、前后有序的历史形态。如明代文坛,先是以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为代表的台阁体诗文风靡一时;接着在反台阁体文风中,先后出现了以李东阳为代表、标榜宗唐法杜的茶陵诗派,和分别以李梦阳、何景明与李攀龙、王世贞为代表的前后七子鼓吹“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复古派;同时王慎中、唐顺之及茅坤、归有光等反对七子,另张一帜,主张诗宗初唐、文宗北宋,号称唐宋派;而万历中期,公安三袁(袁宗道、袁宏道、袁中道)力挽复古之澜,首标“独抒性灵”之说,开创了公安派;明季钟惺、谭元春为矫正公安末流之弊,以纤诡幽渺为宗,世称竟陵派;复社、几社人士则不满公安、竟陵轻浮文风,重新打出复古旗帜。

又如清代词派发展,亦成代兴之势。明末清初,陈子龙、李雯等人倡导的云间词派独盛一时。其后,由陈维崧为首的阳羡派和以朱彝尊为首的浙西派相继兴起,风行达百年之久,人称:“康乾之际,言词者几莫不以朱、陈为范围。”[15]“锡鬯(按,即朱彝尊)、其年(按,即陈维崧)出,而本朝词派始成……嘉庆以前,为二家牢笼者,十居七八。”[16]嘉庆以后,则基本上是常州词派的天下,晚清四大家(王鹏运、郑文焯、朱祖谋、况周颐)将常州派的理论与实践发扬光大,影响及于现代。这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17]

二、流派构成的普遍性

中国古代文学流派的构成,在宋代主要限于诗词领域,元明清时期则逐步扩展到散文、戏剧,乃至诗文评论,而其他艺术门类亦随之有派。

散文流派的倡导,肇始于明代茅坤《唐宋八大家文钞》的编选。茅坤本着文道合一、旨远辞文的标准,在该书《总序》中溯源流以昭文统,在书中各篇评语中明法度以示矩范,遂以韩愈、柳宗元、欧阳修、三苏(洵、轼、辙)、曾巩、王安石八家为宗,唐宋为派,独辟门庭。清代以方苞、刘大櫆、姚鼐为代表的桐城文派,流衍最广,历时最长,声势最大,就是受明代唐宋派的影响而自觉形成的。

戏剧流派的构成,始于明中期的文词派。文词派滥觞于成化、弘治间(1465—1505)邵灿的《香囊记》,开派于正德、嘉靖间(1506—1566)的沈龄(寿卿)、郑若庸(1490—1577)和陆采(1497—1537)等曲家。王骥德《曲律》卷2《论家数》说:“自《香囊记》以儒门手脚为之,遂滥觞而有文词家一体。近郑若庸《玉块记》作,而益工修词,质几尽掩。”[18]吕天成《曲品》卷上评《玉玦记》说:“典雅工丽,可咏可歌,开后人骈绮之派。”[19]徐復祚《曲论》说:《玉玦记》“好填塞故事,未免开饾饤之门,辟堆垛之境,不复知词中本色为何物,是虚舟实为之滥觞矣”。梁辰鱼评陆采《明珠记》说:“摛词哀怨,远可方瓯越之《琵琶》;吐论嶒嵘,近不让章丘之《宝剑》。”[20]王骥德评陆采《明珠记》说:“事极典丽,第曲白类多芜葛。”[21]其后,嘉靖后期至隆庆年间,李开先(1502—1568)、梁辰鱼(1519—1591)、张凤翼(1527—1613)等推波助澜。凌濛初《谭曲杂札》评曰:“自梁伯龙(按,即梁辰鱼)出,而始为工丽之滥觞,一时词名赫然。”又评张凤翼:“毋奈为习俗流弊所沿,一嵌故实,便堆砌拼凑,亦是仿伯龙使然耳。”[22]至万历前期,梅鼎祚(1549—1615)、屠隆(1543—1605)等登峰造极,愈演愈烈。王骥德说:“于文辞家得一人,曰宣城梅禹金(按,即梅鼎祚),摛华掞藻,斐亹有致。”[23]祁彪佳《远山堂曲品》评屠隆《昙花记》说:“学问堆垛,当作一部类书观。”[24]此外,在万历中期至明末,出现了以沈璟为首的吴江派;在明末清初,崛起了以李玉为首的苏州派,戏剧创作愈益呈现出繁盛的局面。

诗文评论的派别,自清代而始盛。王士禛倡举的“神韵说”,沈德潜标称的“格调说”,袁枚提倡的“性灵说”,翁方纲自诩的“肌理说”,与其说是创作流派,不如说是理论流派,他们首先是以理论宣扬而不是以创作实践称雄于世的。至于桐城派的文论,浙派和常州派的词论,也都自成体系,各自为派。清代中叶以后,随着骈体文的兴起,出现了以阮元、蒋湘南直至近代刘师培为代表的“文笔派”。晚清随着“红学”的兴起,又出现了《红楼梦》研究的“索隐派”。

文学以外,在元明清时期,其他艺术流派的构成也十分普遍。如绘画,明代有浙派、吴派、松江派之分,清代有虞山派、太仓派、新安派、江西派、扬州派、常州派、岭南派等之别。如篆刻,明清有徽派、浙派、邓派、闽派等流派。如音乐,古琴有浙派、虞山派、广陵派、新浙派、川派之分,琵琶则有浦东派、平湖派、崇明派、无锡派之别。

三、流派研究的深入性

元明清以前对于流派的研究,一般多停留在微观研究上,即局限于对某一流派的具体评述。到元明清时期,流派的研究得到了深入发展,不少文论家不仅重视对流派兴衰嬗变的外部状貌、规律及其原因的研究,而且注意对流派构成方式和内在规律的研究。从纵的方面考察不同时期文学流派的兴衰嬗变者,如明高棅《唐诗品汇总序》之论唐诗诸派,清全祖望《宋诗纪事序》和黄宗羲《姜山启彭山诗稿序》之论宋诗诸派,张廷玉《明史·文苑传》、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朱彝尊《静志居诗话》之论明代诗文流派,等等。从横的方面评骘同时代诸流派之异同得失者,如清袁枚《再与沈大宗伯书》之论唐诗流派,王士禛《花草蒙拾》、汪森《词综序》、郭麐《灵芬馆词话》、谭献《复堂词话》、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陈廷焯《白雨斋词话》等之论宋词、清词流派,等等。

值得特别注意的是清代后期对桐城派的研究,如吴敏树《与筱岑论文派书》、方东树《刘悌堂诗集序》、王先谦《续古文辞类纂序》、曾国藩《欧阳生文集序》、林纾《桐城派古文说》、李详《论桐城派》等文章,不但从总体上考察了桐城派的源流、形成与特色,而且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地对文学流派的基本特征及其功能,做出许多深有见地的阐述。

* * *

注释

[1] 本节论述参见李旦初:《中国古代文学流派理论发展梗概》,载《山西大学学报》,1988(4)。

[2] 郭绍虞:《照隅室古典文学论集》,518页。

[3] 王世贞:《弇州四部稿续稿》卷51《吴峻伯先生集序》。

[4] 张廷玉等:《明史·李攀龙传》,7379页。

[5] 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王尚书世贞》,436页。

[6] 姚鼐:《惜抱轩诗文集·刘海峰先生八十寿序》,114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7] 曾国藩:《曾文正公文集·欧阳生文集序》,见《续修四库全书》,第1537册,610页。

[8] 同上。

[9] 沈忆年:《支机集·凡例》,见张宏生主编:《清词珍本丛刊》,第22册,南京,凤凰出版社,2007。

[10] 陈维崧:《陈迦陵文集·俪体文集·今词选序》,卷2,《四部丛刊初编》本。

[11] 参见朱彝尊:《词综发凡》;许昂霄:《词综偶评》,见唐圭璋编:《词话丛编》,1545~1582页,北京,中华书局,1986。

[12] 张惠言:《茗柯文编》,58~59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13] 钱谦益:《牧斋有学集·赠别胡静夫序》,898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

[14] 吴敏树:《柈湖文集·与筱岑论文派书》,见《续修四库全书》,第1534册,196页。

[15] 徐珂:《近词丛话》,见唐珪璋编:《词话丛编》,4222页。

[16] 见谭献:《复堂词话》,见唐珪璋编:《词话丛编》,4008页。

[17] 赵翼:《瓯北集·论诗五首》之一,630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18] 王骥德:《曲律·论家数》,见中国戏曲研究院编:《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第4册,121~122页,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按,郑若庸的《玉玦记》传奇约作于嘉靖六年(1527)或略后,参见徐朔方:《晚明曲家年谱·苏州卷·郑若庸年谱》,58页,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

[19] 吕天成著,吴书荫校注:《曲品校注》,237页,北京,中华书局,1990。

[20] 梁辰鱼:《江东白苎》卷上,见董康辑:《诵芬室丛刊初编》,民国四年(1915)刻本。

[21] 王骥德:《曲律·杂论上》,见中国戏曲研究院编:《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第4册,152页。

[22] 凌濛初:《谭曲杂札》,见中国戏曲研究院编:《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第4册,253、255页。

[23] 王骥德:《曲律·杂论下》,见中国戏曲研究院编:《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第4册,170页。

[24] 祁彪佳:《远山堂曲品》,见中国戏曲研究院编:《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第6册,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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