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能举个例子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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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的社会后果

当你学习提高恰当地、负责任地表达自我的技巧时，要记住，自我表达必须根据事情的背景进行调整。正如言论自由并不意味着你有权在人群聚集的剧院里大喊“失火啦”一样，我们所推荐的自我表达方式是必须考虑其后果的。让我们再一次引述霍姆斯法官的话：“你有挥舞手臂的自由，但不能碰到我的鼻子。”

你说“不”的绝对权利和别人说“是”的权利是并存的。你通过自信实现自身的目标的渴望，必须与更大的社会需求进行权衡。你可以大声说出或写下你选择支持的任何观点，但必须承认别人也有同样的权利。如果你的表达超越了语言，并且违反了法律，请准备好付出代价——也许是坐牢。正如积聚钱财的人必须交税一样，言论自由也需要付出代价。

你有坚持自己观点的绝对权利，但其他任何人也有同样的权利——尽管你们的观点可能会相互冲突。在迈向更加自信的旅程中，要牢记这一点。

21世纪的自信

在本书的早期版本中，我们用了下面这个要求自信行为的情境作例子：“你在排队时是否曾有人在你前面插队？”当然，我们的建议是大声说出来，引起别人注意这一情况，并要求插队者尊重所有排队人的权利。坦白地讲，今天，我们对此不那么有把握了。

《纽约时报》专栏作家、《世界是平的》一书的作者托马斯.弗里德曼讲过几年前发生在机场书店的一件事，这件事可以说明这一观点。那天，他正在里面排队付款，下一个就轮到他了。正当他把钱放在柜台上时，就听见他后面的那个女人说：“对不起，我先来的！”——显然，她急着要买东西。但是，弗里德曼说他非常抱歉，因为显然是他先来的。他说，如果是在今天，他会作出完全不同的反应：“我会说：‘小姐，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您先来吧。我能替您买这本杂志吗？’”弗里德曼思忖说，如今你永远不能预见人们会如何反应。“我应该想到这个女人可能有个博客，或者她的手机有照相功能，如果她愿意，她能够把这次遭遇告诉全世界——完全从她的角度——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无礼、粗暴、傲慢！想想吧，他居然会插队！老天！”

如果当时弗里德曼遇到的是一个有直接攻击倾向的人，那么他可能会被对方揍得鼻子流血！

在将近40年里，本书发行了八个版本，销售了150多万册，我们一直强调个人自我表达的重要性，从未动摇过要尊重每个人类个体的观点。但是如今，我们想谈一谈身处21世纪的美国这一现实。

我们一向认为，自信行为恰当与否必须依“具体的人和情境”而定。与40多年前相比，如今我们必须更谨慎地应对插队这种事情。当然，我们的“绝对权利”并未改变，但在行使权利时需要更小心地去表达。当你为自己大声抗辩的时候，永远都有被人在鼻子上猛击一拳的风险。然而，在今天，遭到暴力回应的可能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殴打、下流手势，甚至刀或枪都有可能成为表达不同意见的方式。

那小子竟敢在我面前突然并线，不知道这是高速公路吗？在这种情况下，至少你会按一下喇叭，或用空闲的手比划个下流手势。你也许会骂道：“你下一次减速的时候可能就会挨撞！”或者，你干脆决定把他从公路上别出去。

这倒霉单位居然要处分我？或者，居然要炒我鱿鱼？如果情绪不稳定，或受毒品刺激，我可能会拿枪来“回敬你”。（执法部门告诉我们，很大一部分被判罪的罪犯是长期吸毒者。）

在这个暴力横行的“后9.11”时代，没有什么简单的方法能够应付这种进退维谷的情况。我们不建议你冒险在任何环境下都去实践自信，也不建议你为了避开所有可能危及你的安全的事情而甘做缩头乌龟。我们的建议是，在危险的情境中要保持谨慎。花点时间去分析一下自己的行为可能引发的后果，考虑一下你对自己要应对的人到底了解多少？你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又了解多少？你想要表达的想法到底有多重要？大声说出自己的要求能否取得什么效果呢？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