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是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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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吴知厄早已像个贴心老妈子一样准备好了早餐。
桌上摆着两杯热牛奶和几片切得整整齐齐的面包,为了照顾我的饮食习惯,他还准备了油条和豆浆。
不得不承认老吴作为朋友是无可挑剔的。
吃过早饭,坐着他的摩托,两人赶往单位。
一进办公室那个新来的小姑娘便横了我一眼。
“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可惜是个白内障。”我忍不住逗她。
她倒与普通姑娘相反,要是李铃铛早就过来追打我了。
“宋队说你是局里年轻警察里面最厉害的,不过我来了你就不再是了。”李倩自信满满地看着我,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挑衅。
我大笑着:“知道鸭子死了身上哪里最硬吗?”
她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我跟着离开办公室,去找队长王友德汇报那具尸体的事。汇报完又写了一份正式的书面报告。虽然领导很信任我,但尸体总归是在我家发现的。
一份详细的报告,花了我整整一早上,写完两眼便发昏了。
中午时尸检结果出来了,死者为年轻男性,二十到三十岁,死亡时间在前天晚上,死因是脖子上的致命伤。那个红色颗粒目前只检查出是塑料质地,具体是什么仍未查出来。
下午宋离召集我们开了个小会。
会后我们开始进行排查失踪人口的工作,整个下午在调查最近的接警记录中度过。
当晚我再次借宿在吴知厄家里。
他与我性格相反,我极其外向,对着墙也能自说自话半个小时。他则寡言少语。又因我们之间有了隔阂,两人相处起来极不舒服。
第二天起来我便按照整理出来的信息,走访失踪人口的家里,一直忙到天擦黑。
我从城南猫耳街的一户失踪人口家里走出来,这时胡同口烧饼的味道吸引了我。
烧饼摊看来生意不错,排队等待的人很多,馋虫被勾起来了,我自觉走到队尾。
这时我看见了斜对面的弄堂里,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正在掏一位年轻姑娘挎着的包。
我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悄悄靠了过去,准备将他当场拿下。
那贼倒是很警觉,一下便发现了我,可他见我靠近,仍是不慌不忙地将姑娘的钱包放进自己口袋。
这可惹恼了我。
“你站住!”我大喊着冲过去。
那小贼得手后,狂奔起来。他三下两下便窜至马路中间,手一撑跨过护栏,消失在对街的巷子里,我则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这小偷显然是熟悉道路的,在巷子里像只野猫一样东跑西窜,我只得玩命追赶。
他奔跑的速度远不及我,只是仗着熟悉地形保持着距离。
两人追逐着又来到街上,小偷灵巧地钻进了一个闪着五彩灯的大门,我看也没看便跟了进去。
才进门,就发现这里灯光异常刺眼,五色的灯光聚在天花板上摇来射去,喧嚣吵闹的歌曲电子音更是钻入耳朵闹个不停。
我一时有些蒙,那小偷进门后不知钻去了哪里,我只得在迪厅里找了起来。
舞池边的休息区聚了不少人,他们大概分成了两边,那些年轻人或穿着奇装异服,或头上染的五颜六色如鹦鹉般,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不过正中间却是几个浑身都是文身的中年人。
刚走到舞池围栏边,有人将一个酒瓶砰地砸在地上,我不由得停下脚步。
只听得两个中年汉子的大嗓门钻进耳朵。
“我们家少爷昨天出去就没有回来,张大头这事是不是你这群王八蛋做的?”
“石老三,你不要放狗屁。吴科这小杂种仇家那么多,鬼知道谁砍死了他。”
我立时来了兴趣。
张大头跟石老三都是城里有名的老流氓,尤其是那个石老三,他今年四十多岁,生命里一半的岁月已在监狱里度过,但凡数得上来的罪行他基本犯过个遍。
一直希望这家伙撞在我手里,因为他干过我最讨厌的罪行——猥亵女性。
不过比起抓捕他,我对他们刚才的话更感兴趣。
那个失踪的吴科该不会就是我家那具无头尸体吧?想到这我有些激动。
有了尸源事情就好办了,不过这个小流氓死在我家应该不是没有目的,那凶手嫁祸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这,我低下了头。他死在我家的事要是被这群流氓知道,我就算是警察麻烦也不小。
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
“前两天郝龙跟吴科少爷碰到个小警察,那小警察还把他们揍了一顿。吴少爷很没面子,当时就说要宰了那杂种,老大你说少爷会不会被那警察带走了?”一个长发小年轻涨红着脸大声叫嚷着。
我仔细端详了他半天,也没想起在哪见过这人,难道当时他也在车上,还是在路边围观的那群人当中?
“啪!”
石老三一个耳光甩在那人脸上:“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说,给老子查!查出是哪个小警察我弄死他!”
他可不知道我就在附近一米多的范围内呢。
我连忙弓着腰朝大门口挪去。
说来也巧,刚脱离那群流氓的视线,我站直了身子准备活动一下时,又看见了那个该死的小偷。
他居然还敢作案!
这家伙正悄悄接近一个穿花衬衫的年轻人,年轻人脚边放着一个旅行袋。
我也不敢大声叫嚷只愤怒地朝他冲去。
他绝对是个惯偷,作案时时刻都在注意着周围。我才一靠近,他就发现了,他也不慌还得意地朝我做了个鬼脸。
这小偷年纪很轻,也就二十岁上下,可长得别提多猥琐了,老鼠长什么样他就什么样。大大的脑袋,小小的眼睛,中间竖着个朝天鼻,两颗龅牙不安分地在嘴外,已经够面目可憎了还要做鬼脸。
我心头火气上涌,捏着拳头奔他而去,发誓一定要打掉这小贼那两颗牙。
他看我冲来,拎起那旅行包,再次拔腿就跑。
你追我赶间,我们到了迪厅后面隔壁弄堂的巷子口,大概是拎着包的关系,他这次很快被我追上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这獐头鼠目的小子,这次往哪跑?”
这小子真是大胆,顺手从怀里拿出一把刀,转身就朝我刺了过来,我早有准备轻松躲过。他又是连连刺来。我把握一个空当抓住了小偷握刀的手,用力一捏迫使他撒手,将他纤细的胳膊直接拧到了背后,一脚踢在这小子的小腿上令他跪在地上。
我一手拧着他胳膊,一手将地上的刀捡了起来,放在他的脖子上笑吟吟地挑衅:“刀得这么握知道吗?就你这蠢样削个铅笔,都削不好。”
顺手拆开他偷来的旅行袋。
“来,看看你偷了什么,够关几年的?”
我希望旅行袋里的东西足够值钱,那样的话这小子能判得重些。
谁知打开一看,我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旅行袋不是别的,正是那日跟我打架的小流氓吴科的人头。
也就是说刚才那个穿花衬衫的年轻人很可能才是真凶?只要找到他我的嫌疑就可以洗脱了。
想到这,我得意地点了根烟庆祝起来。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愁被人嫁祸呢,谁知道这个小偷居然顺手偷到凶手头上去了。
这时小巷里人声嘈杂,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正哭着跑出来。
她神色慌张,满脸都是泪花。
在她身后四个高大的男人正在凶神恶煞地追赶。
借着路灯,仔细一看,这姑娘打扮入时,一身细嫩白肉,长得着实有些漂亮。我当下明白了几分,一把将姑娘拦在身后,豪气顿生。
“有我在,你别怕。”
女孩怯生生地应了一声躲在我身后。
我朝那四个男的迈出一步:“你们一个个看着也人高马大的,怎么这么没出息呢?合着欺负一个小姑娘,是把脸落在家里忘记带出来了吗?”
这几个男人看着也就在三十岁上下,一身肌肉非常结实。
他们也不还嘴,直冲冲地用拳头说话。
我左躲右闪躲过他们第一轮的急风暴雨,拳打脚踢间,一时没能讨着便宜。
这几个人应该是干体力活或者经常锻炼,身子结实不说,手上也非常有劲。
而且更意外的是,他们像早就排练过一样,两两一组,一前一后地夹击着我。
特别是后面的两人,双臂跟铁打得一样,砸在我身上梆梆作响。
拼着被当头的小胡子打两拳,我硬扛着抱住他的腰,一肘打在他肚子上。肘部是人体最坚硬的部位,腹部则是比较脆弱的地方,我用手肘全力击打在那人胃上,一般人吃了一下当场也就没什么抵抗能力了。
这人连挨两肘才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与此同时,我的后背也失去了防守,被那两个男的一边一个抓住了胳膊,正面剩下的那人一拳击打在我的脸颊上,我抬脚就照着他子孙根全力踢过去,没错这才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那人捂着裆倒在地上哀号,眼泪都流了出来,看来有段日子耍不了流氓了。
剩下两人趁机将我摔在地上,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我的头跟肚子连连吃了几下重的,也是疼得不轻。
我按住下手最狠地与他厮打起来,搏斗正酣时,被我踢中裆的男人大喊一声:“快撒手,警察来了。”
一时间,他们全都退到一旁,我也撒了手。
身上传来阵阵酸疼,新买的衣服上沾了不少脚印。一切使得我异常恼火,抬头一看,来了五六个警察,都是我不认识的,应该是城南这边派出所的民警。
我喊道:“兄弟,把这几个家伙都抓起来,刚才他们正打算强奸那姑娘呢。”
谁知这四个男人同时指着我:“就是他,这小子刚刚杀人了,我们正准备将他扭送派出所。”
他们居然还敢反咬我一口?
我不怒反笑:“我杀人啦?没错,昨天杀了一个,刚才也杀了。哈哈哈。”
赶来的片警皱眉看着我。
还不等我继续辩解,刚才被救下的年轻女孩大叫着:“我也看见了,就是他,就是他杀了人。我报的警,这几个大哥一起帮我抓的人。”
我的笑容逐渐凝固,仿佛被丢进了冰窖一般,浑身发凉。
那个年轻女孩正低着头,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我幡然醒悟。
之前被我抓住的小偷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地上还留着那个有人头的旅行袋,他甚至还帮我拉上了拉链,更糟糕的是那把刀也留在地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刀上只有我的指纹,他事先应该在自己的手指上涂上了胶水之类的东西。而且诡异的是那刀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些鲜血。
一个民警面色凝重地走过来,他捡起地上的旅行袋张口问:“这袋子是谁的?”
四个男人和那个女人齐齐指向了我:“他的,他一路带着那个袋子跑过来。”
“嗡”的一声,我的脑袋像被人用大锤砸了一下般发蒙。
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正在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