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到离婚协议(3)

书籍名:《三十不婚》作者：景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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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从另一条路进村的，直接就到了韩石的院子，没有经过村里，也没碰到什么人。

春岭第一次走进韩石的城堡，房间很大，相当于农村说的五间房，除了卫生间全部是通开的，房间装修得别有风味，也很舒适，再配上门廊和院子，比开发商设计的别墅好多了。

“是想在这儿坐呢，还是要我陪你出去转转？”韩石对站在地中央的春岭说。

“出去转。”

“好。”

韩石一副厚道的样子。从冰箱里拿了些吃的喝的装进一个袋子里。

“走吧。”

她们穿过村子，在村里人的目光和窃窃议论中，韩石和春岭大大方方地朝村南走去。很快就走到村口，看到了那个大草堆，一个老汉正在那儿忙活着。

“过来了？”老汉问。

“呵。”

“一准是孩子们又上去闹了，弄了一地，我收拾收拾。”

“脏的就不要了，弄点干净的垛到上面。”

“放心，保证给你收拾得利利落落的。”

走开一点春岭才小声问韩石：“这草堆是你让他们垛的？”

“是啊。”

“我还觉得奇怪呢，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这个草堆还会在？”

“你不会认为它还是二十多年前那个草堆吧？”

“我没仔细想。”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到了春岭记得的小河，小时候他们上学要经过这条河，河上有一座小桥，河的两岸有很大一片柳树林，柳树都很矮，不像乔木倒像灌木。果然如韩石所说，小河已经快没有了，只有很细的一道冰碴儿，小桥也破败得没有了所有的桥墩，裸露的水泥上满是尘土。

“小的时候我爸还在这儿给我照了很多照片呢。”春岭站在桥上，失望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那我们就再把它修起来。”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说的话没有假的。”

“算了吧，反正也没有水了。”

春岭继续朝前走，前面不远处有一些很大的房子。

“那是什么？”

“那个呀，就是我的养鸡厂。”

“真的？”

“想不想进去看看？”

春岭想了想。“算了吧，我去过很多养鸡厂，差不多都那样。”

韩石走在春岭身边。“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我做什么，做得怎么样。”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吉雪已经告诉我了。”

“吉雪怎么知道？”

“她什么不知道，她呀比我神通广大得多，有时间我们三个一起聚聚吧。”

他们走过养鸡厂，终于看到记忆中的柳树林。春岭跑下土路，跑进满是枯枝败叶的柳树林，韩石也随着她钻进树丛中。这里还有点记忆中的样子，春岭想起他们小时候一天一天地泡在林子里，抽新发的柳枝做笛子吹，韩石的手最巧，他的笛子总是最响亮的，不过到了最后，这些响亮的笛子总是会落到春岭手里，夕阳中她总是昂首挺胸吹着嘹亮的笛音得意扬扬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