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萨琳娜(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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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这样认为。”斯图亚特说。
“我觉得让两个可怜的家伙抽支烟倒是圣徒所应该做的事。”亨瑞森反击道。
斯图亚特转身面对着斯尼普斯。
“你怎么看？”
“教会里的那些牧师老爷们已经为《圣经》里规定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争论了好多年，”斯尼普斯说，“既然这样，我认为你也应该翻翻《圣经》，看看《圣经》上是怎么说的。”
“但是我应该看《圣经》上的哪些章节呢？”斯图亚特问。
“《圣经》不是告诉过你应该怎样爱你的兄弟、邻里嘛。”亨瑞森机敏地回答道。
斯图亚特抿起嘴唇，陷入了沉思。大约过去了一分钟左右，他打开《圣经》，翻到《创世纪》这一章。斯图亚特仔细地阅读了几页，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中撕下了两页。
接下来那个周日的下午，潘伯顿夫妇骑上马准备去香提山以西的地方视察一番。潘伯顿原本不太想出门，但萨琳娜希望他和自己一起去那看看，因此他只能和萨琳娜一起进了牲口棚。周六早晨有个锯木工被一根刮断的电线电死了，潘伯顿和萨琳娜一出营地，正好跟在了送葬队伍的后面。送葬队伍默默地朝残桩断枝之间一块刚刚隆起的墓地走去。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戴着黑纱的年轻人，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三尺高的橡木十字架，两个抬着棺材的工人紧跟在他的身后，棺材后站着一个身穿黑色丧服的中年妇女，队伍的最后面是博利克牧师和十来个送葬的男女。其中两个男人的肩膀上扛着铁锹，看上去像全副武装的士兵。博利克牧师带着他那本《圣经》，他把《圣经》的黑色封皮高举向天，像是想要遮挡住太阳的曝晒一样，女人的手里则都拿着色彩鲜艳的野花。这些穿行在贫瘠的土地的人们与其说是吊唁者，还不如说是一群难民。
潘伯顿和萨琳娜越过送葬的队伍，继续向前行进，地势越来越高，空气变得十分稀薄。一小时之后潘伯顿夫妇转过最后一个急转弯，站在香提山的峰顶。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萨琳娜和潘伯顿俯瞰着脚下的山谷和河流，审视着那些还没开采完的树林。
“哈里斯所做的事正好提醒了我们。”萨琳娜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提醒我们什么了？”潘伯顿仍然眺望着远方的山谷。
“其他人也会利用我们的弱点，所以我们最好马上解决掉这些弱点。”
潘伯顿看了看妻子的眼睛，发现萨琳娜目光如炬，毫不退缩，似乎不这样想才是不可理喻的。她拍了下阿拉伯马的马背，阿拉伯马听话地退后几步，萨琳娜开始目测起胡桃木栏杆上的铁丝长度来。潘伯顿远眺着山下的营地，太阳直射在铁道上，钢轨的接口处闪着金光。不久之后这段铁路就要被拆除了，先把枕木撤去，然后再拆除把铁轨绑定在土地上的螺钉。
我可警告过你了哦。波士顿相遇的那一晚洛威尔夫人曾经这样对他说。后来萨琳娜告诉他那天之所以她会来是因为听说一个名叫潘伯顿的木材商会出现在晚宴上。她向做木材生意的商人咨询了一些问题，觉得有必要花上些时间和这个潘伯顿会一会。洛威尔夫人为他俩做了相互介绍以后，潘伯顿和萨琳娜就迅速离开了众人，在游廊里一直交谈到午夜。接着她就把潘伯顿带回了里维尔大街的公寓，一直待到了早晨。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做出如此放荡的行为，难道不怕我把你当成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潘伯顿后来曾经半开玩笑地这样问过。你才不会这样想呢，对此我很有信心，这就是萨琳娜给出的答案。潘伯顿记得萨琳娜打开公寓的门时没有说一句话，她径直走了进去，甚至都没有关门。她只是转过身，热切地看着他。从那时开始，他们之间就达成了这样一种默契：无论何时何地，潘伯顿总会跟在萨琳娜的身后。
当他们骑马回家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西面群山的山顶上。一阵微风掠过，给他们带来一丝凉意。但是随着地势的下降，空气又变得潮湿而凝滞。经过墓园时，他们发现一个工人还留在那里，正机械地把最后一铲土倾泻在棺木上。
萨琳娜和潘伯顿在办公室的后房间单独享用了晚餐，和平时一样，接着他们就回到了大宅。十一点时，潘伯顿走进卧室，准备铺床睡觉。萨琳娜跟在他身后走进卧室，但是并没有脱衣服。她坐到大床对面的一把椅子上，专注地看着潘伯顿。
“为什么不脱衣服？”潘伯顿问。
“今天晚上我还有事要做。”
“不能等到明早再做吗？”
萨琳娜从梯背椅上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潘伯顿面前，深情地吻着潘伯顿。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她呢喃着，嘴唇仍旧贴在潘伯顿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