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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了没有,蠢货?”

书籍名:《马拉多纳自传:我的世界杯》    作者:迭戈.马拉多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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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们还开过好几次会,为了弄清楚我们自己对队伍的真正看法,或者为了说出自己的状态,看看有什么需要,是否要进行更多的训练,埃切瓦里亚教练是否觉得某些人还需要特别针对性的训练等。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开一次会,目的就是让整支队伍变得更加强大。会议的主人永远是我们这些球员。其他的人,包括教练组,都被排斥在外。

但是在我们离开哥伦比亚到达墨西哥之后,也就是刚刚从巡回赛回来时,在训练基地我们又举行了一场会议,被我们称为“关于帕萨雷拉的会议”。在那次会议上,所有事情都不对劲了。

这件事我在《我是迭戈》这本自传中讲述过,这次我再详尽地讲述一遍,因为这件事带给我的困扰无处不在,但是在我的记忆深处,这件事并不算什么大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其他几个“叛徒”不知什么原因迟到了十五分钟。帕萨雷拉口中的“叛徒”指的是我、帕斯库利、巴蒂斯塔和伊斯拉斯。我们几个之前一起出去了一会儿,因为是自由时间。我们仅仅迟到了十五分钟而已!到会之后我们就开始忍受着帕萨雷拉独裁者般的批评,说什么身为队长怎么能迟到,还有其他种种罪行。

我没有反驳,一直让他说下去,我当时气得血管都要炸了,但还是忍住了。最后我问他:“你说完了吗?”他趾高气扬地回答我:“讲完了。”于是我对他说:“好吧,那现在轮到我们来说说你的事情了。”

于是,面对全体球员,我开始说出我所知道的帕萨雷拉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知无不言,所有的都说出来。不管局面会变得多难看,我更倾向于把事情说明白,我不喜欢当和事佬或者虚假的朋友。为什么会说我是帕萨雷拉“虚假的朋友”呢?那是因为最后我远离了他,并且让其他人认清了帕萨雷拉的真面目,因此,我跟他之间的友情就此告终。在欧洲的时候,全世界都在传消息,说帕萨雷拉跑去摩纳哥,跟一个阿根廷国脚的妻子幽会。他不仅做了这件事,而且还回来在佛罗伦萨队的更衣室里跟自己的同伴炫耀这事儿,好像这是他的一项战绩!这事儿是佩奇跟我说的,当时他还说:“迭戈,这人不应该做这种事,更不应该事后还作为自己的谈资跟人到处炫耀!”所以,事实就是没有人会在那件事情之后还支持他。

问题就这样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因为当时在国家队里有两个派别,一派支持帕萨雷拉,包括巴尔达诺、博奇尼等。帕萨雷拉给他们洗了脑,说我们这几个迟到是因为出去吸毒了,等等。当然,吸毒的事另说,但是他说的我们这些人,是我的队员们,是整个队伍。

于是我对他说:“好吧,帕萨雷拉,我承认我自己是吸的……”

顿时我们的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然后我继续说道:“但这是另外一码事,刚才迟到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看清楚,不是这个原因!还有,你现在把不相干的人也扯到这种事情中来,这些人是我的朋友!我的队员们跟毒品什么的无关,你懂了没有,蠢货?”

唯一的真相是帕萨雷拉想通过这种编造谎言、挑拨离间的方法让球队的人都站在他那边。从一开始失去队长和领袖的头衔之时,他就想将其夺回,这件事让他如鲠在喉,因为他确实不失为一个好队长,我也一直这么说。但是取代他队长之位的人是我,我曾经是、现在是、也永远将是那个伟大的队长、真正的队长。

讲完这话,帕萨雷拉对我极尽诬蔑之能事。他紧抓住巴尔达诺,因为对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所有人都听他的(包括我,我甚至有一次听巴尔达诺讲了四个小时的话而一句话也插不上),帕萨雷拉让巴尔达诺相信我最后会让所有人都走上吸毒的道路。让所有人都吸毒!因此我走到中间,代表我的队员,也代表我自己,对着帕萨雷拉怒吼一句:“这里没人吸毒!老兄,这次没人吸毒!”

然后我以我女儿的名义向大家发誓,在墨西哥没人吸毒。

因此,巴尔达诺当时满脑子都是帕萨雷拉对我吸毒的指责,他向我要一个说法,并且非常严厉地批评我,说我不能这样说,等等,我硬生生地打断了他,对他说:“别说了,豪尔赫,去你的。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是相信帕萨雷拉的话还是相信我的话?”

他回答说:“那好吧,现在你说说看。”

这时候我已经稍微平静了一些,我说道:“先别急,我们先另找一个地方开个小会。”

于是我们去了餐厅,因为美洲训练基地里也没有其他地方能让我们聚在一起说话了。在这个会上,帕萨雷拉在场的情况下,我把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然后又是一阵完全的沉默。这次他没有反应了。他还能有什么反应?当时他就像一块木头似的杵在那儿。他不知道我能弄到拨打国际长途的明细,这些电话费由我们所有人公摊,但是明细上的电话都是他打的。

“大家看一下,现在我们有两千比索的电话费要付,这项费用公摊,因为没有人主动要求付费,但是这些电话都是谁打的呢?”

没人站出来,没人回答,有些人看着地面不出声。空气静得连苍蝇飞过都能听见。帕萨雷拉并不知道在三十年前的1986年,墨西哥的电话明细上什么信息都有,电话号码的每一位机主都在上面。所有的电话都是他打的,浑蛋!他一个能挣两百万美元的家伙,为了两千比索的电话费都能装聋作哑!

于是现场一下子炸开了锅。我有能力付这个钱,如果我愿意的话我一个人都能付掉,帕萨雷拉也有这个能力,但是现在却让我们所有人集资来帮他付电话费。他以为我们一直都会被蒙在鼓里,所以现在他哑口无言。“帕萨雷拉,你看清楚,这里所有的电话都是你打的。我没给那不勒斯打一通电话,巴尔达诺也没给马德里打电话,其他人都没有打。所有的电话都是你打的。”

这时候所有人都站到了我的身后。我们所面对的是一个怪物,他拿着两百多万的薪水,但是却想让其他人帮他付电话费。没用的、不要脸的怪物!因此马拉多纳派和帕萨雷拉派的支持人数在那一刻变成了21∶1。“博查”还在跟他说话,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有点疯疯癫癫的。其他人都站在我身边。布朗也站在我这边,你想象一下,他之前跟队伍里的任何人都搭不上关系,这次却也站在了我这边。还有伊斯拉斯、蓬皮多,甚至连泽拉达都不理会帕萨雷拉了。想揍他的人几乎可以排成一条长队。

最后巴尔达诺忍不住跳出来对着帕萨雷拉吼道:“你就是一个人渣!”

这算是一次彻底的决裂。后来帕萨雷拉得了腹泻,我们说那是蒙特祖玛式的灾难,但事实上我们大家都拉肚子,不过我确实给了他狠狠的一击。这就是当时的真相。从那时候开始,所有队员都发现帕萨雷拉并不想好好比赛。

我们几个支持比拉尔多的人一起去看望过他,还陪他一起打了牌,就为了让他感觉好点儿,那时候大家其实都不太舒服。我问帕斯库利:“你拉肚子吗,佩德罗?”他回答说:“我整个人都拉得晕乎乎的。”基本上大家都身体不适,但是只有帕萨雷拉利用了这一点,叫人帮他挂生理盐水,连续挂了两天的点滴,然后就在与韩国队进行我们的世界杯首秀之前,他竟然退出了!

我的天哪!

我们想去更衣室找他理论,当时大家气得想把他暴揍一顿。他这样做就像是一个叛徒:除了想让全队人帮他支付他的私人电话费之外,竟然还干脆不想跟球员们并肩作战!这些人可是去诊所探望过他的人啊!现在竟然在最后的热身阶段,他退出了?

不可能吧!

之后,他竟然直接去阿卡普尔科晒日光浴去了。不知是哪个浑蛋把一张帕萨雷拉和女人一起度假的照片放在比拉尔多给我们讲解同英格兰作战战术的黑板前面。在我们经历的事情之中,这倒不算什么。如果今天丹尼尔有机会再来对当时的伙伴们逐个询问,我们仍然会告诉他相同的答案:他错了。我们还会告诉他,在那个时候,已经不存在所谓的梅诺蒂派或者比拉尔多派了,或者说两派人已经握手言和,团结在一起,因为在这件事上已经不存在争执了,我们这些维护梅诺蒂的人,一样也会维护比拉尔多。原因很简单,比拉尔多会对我说什么?他是说“从左路进攻”还是“从右路进攻”?又或者说“从左边路进攻”,再不然会说“你想打哪儿就哪儿吧”?换成“瘦子”,他会说同样的话。

这是当时真实的情况,也是我真实的想法,我知道那时候,梅诺蒂在我的公开讲话中已经不会再扮演多么重要的角色了。

多年后我的想法一如当初。帕萨雷拉从来没有肯定过我是唯一的固定首发队员,是球队队长,而且他还开始给我施加压力。在1985年《阿根廷体育画报》的一次采访当中,他公开说:“我才是一号球员,但是我不在国家队效力。”

那段时间我已经厌倦了众口难调,厌倦了其他人对我的嫉妒之心,也厌倦了所有的蠢话和蠢事,我只知道穿着钉鞋出场比赛。我在那不勒斯举办了一场新闻发布会,说出我心中所有的真实想法。我以队长的身份发表讲话,虽然当时我并没有得到队里球员百分百的支持,但是我还是这样做了,事前我既没跟比拉尔多商量过,也没跟帕萨雷拉通过气。在队长的这个问题上,我被他们俩夹在中间。对于比拉尔多来说,很明显,唯一的一号球员是马拉多纳。我觉得比拉尔多在这件事情上一开始就非常明确,但是他并不知道丹尼尔是怎么想的。我认为身为朋友,而且无论球场内外我都认为我是他的朋友,我唯一能告诉比拉尔多的是要去尊重传统。丹尼尔很清楚,从一开始征召我们去国家队的时候,比拉尔多就对我们许下了一些承诺,但是之后他到底有没有履行诺言,丹尼尔并不知晓,这就是比拉尔多和帕萨雷拉之间的问题,他们俩应该在队长这件事情上达成一致。

后来发生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一直萦绕在我的脑子里,那都是从我看到的报道和妈妈从布宜诺斯艾利斯打给我的电话里知道的。

帕萨雷拉想当队长,我们这些在他身边的人,看过他为了国家队蓝白条衫如何像一头雄狮一样斗争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天生的好胜者。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以退出国家队这样的话来威胁我们、让我们受罪呢?没有人愿意看到他退出,包括比拉尔多。”

每一个教练都有自己的球员。在梅诺蒂时代,如果谁在场上碰了帕萨雷拉,整个国家队都要掀起一阵愤怒的狂潮,因为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队长,是球队里最受宠的那个人,就像之前的豪斯曼一样,没人会有什么异议。我曾经跟梅诺蒂递过一次辞呈,要退出国家队,因为那时候我认为他应该平等地对待所有人,但是最后我还是回归了,因为我也不想因为帕萨雷拉的行为而批评他,毕竟他是个伟大的球员,我不愿意到处跟别人谈论他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我作为队长唯一能要求他的是希望他以球员的身份把这件事情尽量处理好。在训练基地的时候,他知道我是一号球员,因为我那时确实是领军人物,无论是场上还是场下。我们需要他,所有的阿根廷人都需要他。这是我唯一在意的事情。但是队长仍然是我。

我请帕萨雷拉自己做决定,而不是让别人代他做决定。我非常了解他,因此我觉得他会说出退出国家队这种话真是非常奇怪,但是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原因,我早就说出来了,因为我不喜欢躲躲藏藏,我喜欢光明正大的感觉。

我不想知道也并不知道比拉尔多做的决定是否源于他的任性,但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尊重教练的决定。我自问:“为什么必须发生改变呢?丹尼尔只要是二十二人名单中的一员,只要知道他是国家队的一员就行了,并不需要比拉尔多说上一句:你是队长,是一号球员。他永远都是灵魂人物。”我只知道比拉尔多在那段时期还是说了以下的话:“队长人选问题根本不存在。这支队伍是我从零开始一点点组建起来的,我没有察觉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从预选赛的时候我的想法就是队长必须是马拉多纳,因为他是阿根廷最具国际水准的球员。我不明白为什么帕萨雷拉会在这种事情上生气。”

帕萨雷拉则非常狡猾,他在这之后说了一番话,但是并没有让局面得到好转。他说:“比拉尔多对我说,在他看来,马拉多纳是队长。我回答他说,因为他是教练,所以我尊重他的决定,他在这件事情上拥有最后的话语权。”

我当时非常清楚,我们应该更加团结,而不是互相拆台。帕萨雷拉让我们的处境更加困难了,我不准备让他这样做。我们不能再继续分成梅诺蒂派和比拉尔多派了,这简直就是在自相残杀。我当时作为队长是有话语权的,对吧?之前我被排除在1978年的世界杯名单之外,到现在我都坚持说我应该入选,我不说名字,但是我知道哪个人不应该入选,有三个候选人;1982年,我把梅诺蒂在1979年国青赛上许给我的队长之位让给了帕萨雷拉,“瘦子”当年有这个权力,我一生都感谢他对我的认可,我在今后的日子还是会对他为我做的一切抱有感恩之心。

身处问题的旋涡中心,我还跟帕萨雷拉在球场上作为对手相遇了:1985年10月13日,在意大利佛罗伦萨,那不勒斯队客场迎战佛罗伦萨队。意大利的媒体记者一整个星期都围着我们转,唯恐天下不乱。“Daniel, ricorda che adesso sono tu capitano”,我到现在都记得意大利《米兰体育报》的意大利语标题,意思是“丹尼尔,记住现在你才是队长”。多么强烈的字眼!

事实上记者们问过我是否和帕萨雷拉谈过这件事。“没有谈过,我们都是伟大的球员,应该理解这件事。没有谈话的必要。丹尼尔是一个聪明人,而且并没有任何规定说一个人要当一辈子队长。”我是这样回答记者的。这算是我的诡辩,但是帕萨雷拉却打算逃避这个问题,他说:“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因为我已经不是国家队队员了。”

最后这场比赛我们以0∶0打平,我跟帕萨雷拉握了手,当时我对媒体公开说出了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对我来说,帕萨雷拉是国家队毫无异议的一号球员。这就够了,还想让我怎么说?但是事情还没结束。

对于帕萨雷拉,说真的,我一直非常敬佩作为球员的他。但是当我被选为国家队队长而他根本没有走近我向我表示祝贺的时候,我在第一时间感到了疑惑。“也许他是有点激动。”我当时这样想。但事实是从那时候就开始有了裂痕。

把事情说出来是好事,因为之后我和巴尔达诺聊了很多次,他后来跟我很亲近,但是我们避而不谈帕萨雷拉,因为还没发生后面的一系列糟糕的事情来开启他的心门。直到我们在墨西哥训练基地的时候,我们才能在一起谈论帕萨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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