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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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婴笑道:“哪能想什么,那一下痒得不行了。”
叶儿道:“哼,蓝姐姐这两天老问你的事。今天又陪你练功,你一定是看上她人又好,又漂亮,修真又好。”
九婴搔着头奇道:“她问我的事干嘛?”又刮了下叶儿的鼻子,笑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醋坛子!罗蓝儿前日帮我们遮掩,没谢人家,反而吃起她的醋来了。”
见叶儿又要发作,正色道:“你是我遇见的最好的女子,我不会去喜欢旁人的。”
叶儿这才脸色缓和,柔声道:“还以为你有了新欢,不要旧爱了呢。管她是谁,谁要抢我的九哥我都不允。”
九婴被搅得头晕,心中却越发知道叶儿已全心都交付于己,赶忙将日间堂课遇到的趣事说些给叶儿听,二人这才有说有笑地各自回屋去了。
未到屋里,却听见尹喜得意地哈哈大笑。九婴进得屋去,见尹喜正在那儿捧腹大笑,而野凌胀红了脸坐在地上。
尹喜这个样子倒是见怪不怪,野凌红脸却还是前所未见。九婴好奇问道:“什么事如此好笑?”
野凌抬头对尹喜道:“不准说,说了我揍你。”话语虽横,但竟带着三分恳求的语气。
尹喜故作正经道:“这你就不对了,九婴是我们的兄弟,有什么可瞒的。”
他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吊足了九婴的胃口,这才道:“九哥,你可知野凌兄弟心仪哪位师姐了?”
野凌一向沉默寡言,刻苦修真,日夜不辍,九婴道:“我道是什么事?若是这事,肯定是你小子故意编排的,我死也不信。”
尹喜见九婴没了听故事的兴趣,倒急了,将野凌之事和盘托出。
原来,自千溪城罗蓝儿一路御剑载着野凌,野凌便喜欢上这个漂亮大方的密迹女弟子。九婴只顾叶儿,自然没有注意。正所谓旁观者清,野凌每个神情都落入尹喜眼中。今晚尹、野和叶儿到空地上看九婴练习,那时吃醋的不只叶儿,野凌的眼神也有些许不对。再加上后来分别时,野凌痴望罗蓝儿背影,更让尹喜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回到屋里,尹喜便百般盘问野凌,野凌自然不说,但经不起他软磨硬泡,只好承认。九婴回来之时,正是尹喜盘问得逞,得意之时。
三人嬉闹一阵,查夜弟子已到,赶忙熄灯躺下。除了尹喜呼呼大睡,另二人都各怀心事,许久才得以入睡。
第十二章 炼器神手
九婴等人几天里白日认真听教,晚间便到幽静空地上一起练习。
自那日让九婴和罗蓝儿进行格斗练习之后,房烛在堂课上未再为难九婴。据罗蓝儿说,他时常会向罗蓝儿问起九婴的进展。九婴知道,房烛表面冷漠,心里其实无时不在留心自己的进展,于是加紧练习。罗蓝儿教得尽心,九婴学得也卖力,一段时日下来,他在武技上进步不少,虽然还比不上野凌的武技,但也不再是只会用罡横冲直撞的新手了。
九婴过去在武技上如同一只空壶,直到进入密迹岛后才真正往这壶里开始注水。
几人都深受教习堂主陆须喜爱,连尹喜都已不再自卑,他入门不久就突破罡气境,多少也摘掉了一点靠荐书入门的帽子。
炼器堂堂主禺比是三位堂主中最特令独行的一个,他在堂上授课,从不提问或是检察众弟子的学习进度,只偶尔拿出些矿石让弟子们练习一下。散堂之后,他便自顾自回炼房去,绝不多说一句废话。野凌和叶儿对炼器堂课兴趣不大,想等到教授炼制装备时再好好学。
九婴曾问起罗蓝儿、虹升等人的炼器修为,他们显然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有九婴对炼器情有独钟,倒是喜欢禺比这种教授方式。尹喜在九婴的影响下也喜欢上了炼器,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满腔热情都扑在炼器上,比九婴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罗蓝儿晚晚来指点九婴,野凌也就每晚必到,偶尔他也会求教罗蓝儿。野凌本就不善于言辞,罗蓝儿又性情爽利,似乎还没体会到他的那点暗恋情意。
这日炼器堂课,禺比已讲到以两种金属炼合金的一节。
大多数弟子都心道“我日后又不开剑阁,何必花这许多修真时间在炼器上”,不以为意。
九婴则大感兴趣,极为上心。稍后的炼合金练习上,他最快习得炼制合金的功法,而且是唯一的一个。禺比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他炼出的合金,口中连说三个“好”字。众弟子暗笑九婴,白白有这样好的运气,年纪轻轻就进入上堂,却又不好好珍惜——前几日因武技修行被房烛责斥,今日却因炼器受禺比青睐,本末倒置,这劲分明没使在刀刃上。
堂课结束,禺比破天荒地没有立即就走,而是走到九婴身前,道:“晚上到我的炼房来,叫上你同屋的尹喜。”
九婴尴尬道:“我每晚被房老师责令练习武技。”
禺比道:“这个我自然会向他解释,你晚上只管叫上尹喜来炼房就是了。”
下午的武技课上,房烛果然让九婴停练一晚武技,还喃喃了一句“我道你的心思都花到哪儿去了呢!”,口气极为不满。
晚上,九婴等来尹喜,二人兴高采烈地来到房烛的炼房,尹喜还带上了他剩下的二百多黑币,以备一会儿练习之用。对他二人来说,能得到惜言如金的禺比的邀请,是对他们这一段时间的炼器修行最好的肯定。
炼房其实也就是禺比在岛上的住处,他是不论吃饭睡觉都离不开他的炼炉。炼房座落在木屋区西北角的一片竹林中,并不难找,远远便可看见房里的炉火之光。
一路沙沙地踩着竹叶,二人走进房内,禺比早等在屋内。
九婴见四壁都是装备和兵刃,倒有些像剑铺。与剑铺不同的是,这些装备的形制见所未见,而且大多是残破的。二人大是奇怪,心道:“难不成禺老师的炼器也经常失败的吗?”
禺比早看出二人心中疑窦,笑道:“没见过这么多残缺装备吧?你们认真看看,这些兵刃可是炼残的?”
九婴见禺比谈笑风生,比堂课上随和好多,便走近把玩那些残兵缺甲,发现都带着砍痕或是气波冲击的痕迹。
禺比道:“这些装备,都是历年来我自己用气波打坏的,或是试新剑试的。想当年,这些残甲兵刃花了我多少心思啊。”
尹喜奇道:“为什么炼出的装备又要毁坏呢?”
禺比笑道:“那你修到御剑境,是为了永远地留在御剑境吗?”
尹喜道:“我明白了,是为了炼造更好的装备。”
禺比点点头,道:“这里的每一件装备,若是完好无损,拿出去都足以让一个神使欣喜若狂。但我不想这些装备流于世上。”
听到这里,九婴和尹喜二人又不明白了。
“这些极品装备流于世上,必然也会带来名声和麻烦,我怕我就此贪享盛誉,裹足不前。这一生,我并不追求修真的最高境‘仙道’,却想炼造一副当世无双的奇剑好甲。”
若是这句话出自一个普通人的口中,怕要招来诸多讥笑了。但九婴二人知道,禺比以“神手”之誉,享誉梵原炼器界,所站的高度与境界自与他人不同。
禺比见二人发呆,笑着招手道:“来来来,坐下。今天我们只是闲谈,不必拘礼。”
尹喜、九婴受宠若惊,盘腿就地坐下。
“数百年来,我只遇上过五个学生。这五个学生是真正对炼器感兴趣的。你们俩就是其中二个。”
尹喜问道:“那三人是谁?现在何处?”
禺比道:“一人现在是玄武剑阁阁主,一是九矅剑阁阁主,再有一人早已不知所踪。”
九婴叫道:“原来缨杰老哥也是禺老师的弟子啊!看来我这一声老哥没乱叫。”
禺比笑笑,道:“缨杰开了剑阁,那便不是我的弟子了。我也不准他在外面挂我的招牌。我真正教出的弟子只有一人,可惜他已失去音信百余年了。”
二人见他语气悠长,似是回忆那弟子,都不敢接话。禺比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要看看你们最近炼器学得怎样。”说着拿出一堆小矿石和币石。
二人依命,照堂上所学,一一将矿石炼成矿珠,再选其中可组熔的制成合金。
禺比频频点头,极为满意,道:“难为你二人如此上心,手法学得如此之纯。虽是基本炼制功法,却也难得了。以后就照此学下去,不明之处,随时可来请教我。”
二人虽早在春试后就与叶儿、野凌、扁鹤一齐被特许,可随时请教堂主,但由堂主亲口说出,感觉毕竟不同,于是欣喜谢过。
禺比又道:“修真者不以炼器为重,是怕耽误了修真进境。可他们哪里知道,万物相通,四海一理。炼器即是修真,修真也即是炼器。”
九婴虽对炼器情有独钟,但也常自懊恼因此误了修真和武技的修炼,听禺比如此说,倒是耳目一新。尹喜在修真上虽有进步,但陆须只是鼓励,只有禺比夸赞过他,听得炼器即修真,当然是大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