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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书籍名:《火神被杀》    作者:松本清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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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神被杀》第33页,页面无弹窗的全文阅读!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轻微的脚步,但三人的注意力都在案情分析上,并没有察觉。引地的身体向宝物殿的告示牌靠近。
    “凶案发生在十七日。十八日夜晚,千之峰半山腰的岩座举行了镇魂祭。整个流程模拟伊势神宫的迁宫式。我完全被包围御舟代的绢垣和熄灭庭火的仪式误导了。真相是,就在全体村民的注意力被镇魂祭吸引时,独自留守在总部的巫女将青麻教务总管的尸体搬到了另一辆拖车上。她走了三公里山路,绕过山麓,将尸体拖至芽崎村的上方,遗弃在山林之中。尸体过了三天才被发现,发现的前一夜恰好下了雨。所以,青麻总管的血不是被雨水冲走的,早在几天前,他体内的血就流干了。”
    芽崎又名目前田,猎犬撕裂野猪的眼睛。——引地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巫女千代的祷告之声。
    很久以前,教务总管便开始侵犯巫女。而在更久以前,二十八岁的教主与四十岁的男总管之间已经有了私情,只有后者才能随意出入前者的闭关场所。青麻纪元作为“男人”玷污了处女的身体,与此同时,又背叛了另一个“女人”。在那个时候,两个女人便达成了和解,决心共同复仇。之所以刺穿男人的眼睛,也是因为刻骨铭心的仇恨。
    “为什么要杀东京来的那位先生呢?”
    阿文颤抖着问引地。
    “大概是为了模糊青麻被杀的原因。神罚这样的理由固然没人会信,但确实能起到迷惑人心的作用,我就被误导了。”
    太可怜了。阿文为素未谋面的石田武夫念了祈祷冥福的佛经。她信奉的并非神道,所以没有念“神灵镇护”,也没有拍手。
    “那么,杀害二人的凶器,果然还是被盗走后至今下落不明的铁棒?”
    防范协会会长问道。
    “不,从农户家盗走挖山药的铁棒也是障眼法。没有沾血的铁棒大概被埋在某个地方……天之日枪,是这个。”
    引地突然走向写着“御宝物殿”的告示牌,用双手握住底下的木桩,拼尽全力拔了起来。他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对他而言,这也是一场赌博,是在阿文和防范协会会长面前决定命运的豪赌。
    引地新六用双手高高地举起破土而出的告示牌,仿若一谷军嫩记(13)第三段阵屋的熊谷真实的经典亮相。但吸引阿文和防范协会会长注意的,却是一直深埋在地下的橡木桩尖端。
    它跟挖山药的铁棒一样尖锐,满是泥土,沾着乌黑的血——血迹之所以还留在上面,或许是因为怎么清洗也洗不干净,且还没到换新立牌的时候。又或者,女人的怨恨想将沾在“天之日枪”上的血,永生永世地封存在地底?
    一旁的树荫传来两个女人凄厉的哭声,但依旧不见她们的身影。
    * * *
    (1) 都太岐与“怯”谐音。
    (2) 袁布与“终”谐音。
    (3) 指地方官上奏国王时使用的腔调。
    (4) 神社入口处的牌坊,用以区分神的区域和人居住的世俗世界,多为红色。
    (5) 指寺院、神社门前形成的街区。
    (6) 稻草绳,为阻止邪祟入内而在道场周围圈起的界绳。
    (7) 日本度量衡单位,1坪约等于3.306平方米。
    (8) 附属于本社的神社,一般祭祀与本社关系较深的神祇。
    (9) 指日本三大神器之一的八咫镜,供奉在日本皇室。
    (10) 《古事记》中记载,须佐之男将天之斑驹杀死,把剥下的皮丢进纺织屋,天衣织女受惊吓触梭而死。
    (11) 明确以天皇为中心的国家体制。为昭和十年由军部和右翼分子提倡的词。
    (12) 目割与目前谐音。
    (13) 日本著名的净琉璃和歌舞伎历史剧。
    
    恩义的纽带
    “我想,假如没有杀人案的话,聚集在此的听众,大概会失望而归吧。”(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创作笔记》米川正夫译)
    
    1
    因为是九岁的记忆,所以模糊不清。那栋房子,在悬崖下,所以需从大路拐进小巷。大路本身是一条长坡。接近坡顶的地方有两个天然气公司的大型储气罐。也许是三个。总之,从坡底爬到坡上时,每当看到那个漆黑的储气罐,就觉得到了婆婆所在的房子。在孩子的眼中,那类似于一个目标,令人安心。
    坡道的两侧是品位不俗的住家,夹杂着酒馆、杂货店或蔬菜店。路很安静,鲜少有人经过。三十年前,中国(1)地区沿海小镇的街道上,也几乎看不见行驶的车辆。
    拐弯后第二户人家便是被木板墙围住的人家。进入狭窄的小巷后,爬约莫五个台阶,便是那家的玄关。不记得玄关的门是格子门还是玻璃门。总之,靠近院子的那边全部是玻璃门。说是全部,其实不过六扇。由此可以得知这栋房子的面积,但对辰太而言,这栋房子异常巨大。自家的房子没有那么大。自家的房子狭小、昏暗、陈旧、屋檐低矮,几乎与隔壁的房子贴在一起,留不出一丝缝隙。
    那家的院子里有池塘,池塘里有鲤鱼。隐约记得池塘边缘有许多茂盛的、黑漆漆的植物,好像屋后悬崖上的茂密树木直接长到院子里似的。房子的布局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一个十分宽敞但不知道面积的客厅,还有两个极其狭窄的房间。两个房间相隔很远,所以中间应该隔着两三个房间。
    辰太去那儿的目的是看望祖母阿良。中国地区的方言习惯称祖母为婆婆。听到辰太的声音后,婆婆便露出脸来,小心翼翼地把孙子让进屋内。那是个阴暗狭小的房间。祖母是那家的住家女佣,当时大约六十岁。
    辰太每次去,祖母都会给他点心。她会打开角落的行李盖,拿出用粗草纸包裹着的点心。与粗点心店卖的不一样,那是珍贵的西式点心,婆婆偷偷从这家的餐桌上拿来的。即便是普通的饼干,嚼在嘴里也满是牛奶的滋味。辰太来这里,一部分原因是想吃那些点心。婆婆一面留意太太的脚步声,一面等待孙子咀嚼完毕。带回家的点心装在别的纸包里,当婆婆送别辰太时,便会从怀里取出纸包,和零用钱一起交给辰太。“另一个纸包里装着钱,记得交给阿妈,千万别掉了。”她总是这样,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那栋房子里只有婆婆和太太。太太是个肤色白皙、身材丰满的美丽女人。总是化着精致的妆。那时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喜欢穿颜色艳丽的和服。太太管婆婆叫阿姨。她没有孩子,丈夫在远洋航船上工作,每三个月回来一次。婆婆对辰太说过,先生回来时绝不能来这里。于是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能与婆婆见面。但除去那段时间,辰太偶尔也会和婆婆一起睡。回想起来,太太其实并不情愿留宿女佣的孙子,只是为了更好地使唤婆婆,才默许了一切。
    辰太一去那儿,婆婆就会问。
    “阿爸怎么样了?”
    “还没回来。”
    辰太答道。回答的同时感到难为情。父亲平吉有时甚至连着一个月不回家。本以为他会在家待两三天,结果又不知去了哪里。父亲在外面有女人。辰太长到八岁时,就从母亲的神态里察觉到了一切。父亲曾是包工头,却得知出入自家的木匠会告诉母亲自己外遇的事。从那以后,木匠也好,泥瓦匠也好,就再也不上门了。
    “阿妈呢?”
    婆婆问道。这个地方习惯称妈妈为阿妈。
    “阿妈在帮人缝衣服。”
    婆婆叹了口气。
    年过六十的阿良之所以去做别人家的住家女佣,全因为儿子的放纵任性。在家里待不下去,也与做裁缝活计的儿媳无关。做住家女佣至少能养活自己,还能从工资里拿出一部分接济儿媳。
    平吉并非阿良的亲生儿子。阿良的丈夫生前因某些缘故收养了一名孩童。平吉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孙子辰太与阿良并无血缘关系,但阿良依然对他百般疼爱。辰太总是记得婆婆宽大的额头、后退的发际线。从那时起,她的腰就已经弯了。
    太太会让婆婆出门买东西。过来玩耍的辰太,总能看到雨中的婆婆弯着腰、撑着伞,提着购物包裹的样子。婆婆为了不让雨水打湿东西,将包裹抱在胸前。袖子、腰以下的身体被淋得湿漉漉的。雨水混着汗水从光溜溜的脑门上落下。辰太想,婆婆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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