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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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你的。”
那天的天气也像现在这样闷热，李贝尔从广告公司出来，弯腰脱掉那箍脚的高跟鞋，拎在手里，沿街漫无目的地走着。街上人头攒动，满眼的红男绿女，让人不但不觉得繁华，反而更显得落寞苍凉。头顶上的平面电视正在播放一部电影的预告片，很多女孩停下脚步品头论足着：“瞧，多帅的男主角啊。”她也停下来，瞪着屏幕看了半天，然后冷笑着说了一句：“蠢货。”身边的女孩儿侧目看她，她却又指着大屏幕满不在乎地补充，“你们真的喜欢这个只会骗取女人眼泪的蠢货吗？”
“难道你不喜欢他吗？”身边的女孩反问她。她狠狠地怔了怔，在众人的白眼下走开了。她是喜欢过他的，在那些春光明媚的日子里，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会让她血管里的鲜血为之沸腾。可是结果又如何呢，他们今生只得相遇，却无缘相守。
周围的人群声车流声把整个街道装点的格外热闹，可她似乎什么也听不到。她掏出手机给一个叫冶卒的小子打电话，对方懒懒地问她：“什么事？”
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
她哽咽，挂断电话。大屏幕上的男人的脸依然清晰地在她的大脑中浮现着，她抚着脑袋蹲下身，在喧闹的街道旁，痛哭流涕。
这样的季节是容易让人回忆起一些往事的，她把脸从电脑上移开，开始低头给自己的脚趾甲涂指甲油，她认真地在上面涂画着，等到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十个脚趾头似乎活了起来，原来她在那上面画了十个小人脸，五个在笑，五个在哭。
李贝磊打电话来，问她：“吃饭了没？”
她说：“没有，等你送有三个鸡蛋的煎饼来呢。”
李贝磊急得直嚷嚷：“我那是气话，你还当真呢。”
她说：“我不管，反正我等着。”
等到李贝磊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红色五指沙发上瞪着自己脚趾上的小人脸发呆。
“快来吃吧，还热乎着呢。”李贝磊在玄关里换着拖鞋冲她的房间召唤着。
她穿上拖鞋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生怕弄坏了自己刚刚的“杰作”。“我刚随便吃了两口，现在不饿了，你自己吃吧。”
“什么？”他一脚趿拉着拖鞋，一脚穿着还未来得及换下的皮鞋快速冲到她的面前，“你拿我改着玩儿呢是不是？”
“你瞧你，急什么呀。”她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你比 姑奶奶 还难伺候！”
李贝磊所说的 姑奶奶 是他们电台的副台长，一把年纪了，做事十分苛刻，底下的人们都怕她，尊称她为 姑奶奶 。他弯腰脱掉脚上的另一只皮鞋，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看那架势是一路小跑上楼的。
李贝尔笑着拿过他手里的煎饼：“姑奶奶？你也帮姑奶奶买早点吗？”
李贝磊咬牙切齿地说：“买，在家你就是我姑奶奶！”
李贝尔看着他鼓着腮帮子生气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本应该有十分美好的前程，就因为她当初的一句话，毁了。她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想起那个人了，原来亏欠也可以成为搁浅在沙滩上的鲸鱼，任曾经庞大得多么触目惊心，也终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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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贝尔 李贝尔？”
“嗯？”
李贝磊双手交叉放到脑后仰躺着：“想什么呢你？”
“没 没想什么啊。”
“早上我跟你说的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早上，什么事啊？”
“哟嘿，你还跟我装傻是不是，”李贝磊坐起身来戳她的脑门儿，“欧阳姗姗 ”
“哦，姗姗啊，好吧好吧，我会尽量劝她，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她这个人很执著的。”她吐出舌头嘿嘿笑着，“这一点倒真像可岚姐。”
“胡闹！”李贝磊大声说出两个字，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在他心里是没有人能取代可岚的，即使她现在已经不再属于他，可他对她的感情却从来没有动摇过。当昔日的美好回忆永远凝结在记忆中时，他们曾经经历过的所有更显得弥足珍贵，因为那份美好从此将不再改变。
这么久了，他忘不了她。
其实，连李贝磊自己都不知是如何惹上这个叫姗姗的女人的。两个月以前，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