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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纷飞的炮火中

书籍名:《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作者:咏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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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登陆部队在距离南一江山岛四五百米时,敌我双方的火力都极为猛烈。不仅滩头的敌人在负隅顽抗,北一江山岛敌人的侧射火力也向我军的战斗队形射击,造成我较大伤亡。

华东军区首长决定由舟山基地战舰大队实施火力支援。这个大队的“遵义”和“兴国”两艘炮舰,都是由美国陆军运输舰改装的,每艘舰上装有美制76.2毫米口径的高平两用舰炮各3门,另有12.7毫米口径的高射机关枪和25、37毫米口径的高射机关炮。在当时我军装备困难的条件下,也算是海上有战斗力的“大舰”了。

由于风向是北风,北一江山岛的烟雾飘到南一江山岛,很快就把南一江山岛也整个笼罩住了,火炮一时失去了瞄准点。“遵义”号炮舰的舰长张韵问枪炮长:“小张,怎么办?”

这张枪炮长是我军大连海军学校的第一期毕业生,既有实践经验,又有理论基础。他回答:“按照现在的情况看,瞄准目标射击已经不可能了。但是眼下还能看到山脚下一些小礁,可以用这些小礁作为辅助瞄准点,然后用标尺把炮口对准山上目标,用不同方位、距离造成人工散布,取得面积射效果。”

他们就用这个方法,将火力支援一直打到登陆部队抵达滩头,目送着我军官兵顺利登岛,勇猛前冲。

第208艇的艇长沈振安在登陆抢滩时,头部被弹片击中,血流满面。他顾不上包扎,忍痛指挥战士们打开艇门,让部队尽快登陆。

这个艇有一位入伍不到两年的山东籍信号兵刘守读,身高1米80,是大队篮球队有名的前锋。战斗打响后,他站在驾驶台上不断地用挂旗和手旗传递着各种信号。在距敌300米左右的时候,登陆艇像野马般地冲向敌岸,忽然被敌人的一发炮弹击中驾驶台。刘守读左肩负伤,鲜血染红了棉衣。他见到桅杆被敌人的炮火打断,国旗随风飘落大海,便立即拿出备用的新国旗用竹竿绑到桅杆上,用手牢牢扶住。这时,敌人的子弹密如雨点。刘守读勇敢地站在驾驶台上,一边迎着敌人的猛烈炮火,高呼“为祖国、为人民立功的时候到了,冲啊!”一边腾出右手抓起冲锋枪向敌人射击。登陆兵在他的激励下,一个个奋勇当先,所向披靡。

第17号炮船的驾驶员是浙江省海门县的舵工金寿兴。1月18日,这艘炮船按照作战方案的规定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击毁敌人的5个地堡,掩护第一批登陆部队着陆。

战士们到了敌人跟前,还能不打个过瘾吗?他们纷纷要求去支援另一个登陆点掩护登陆。指挥员批准了这一请求。

“靠近打!”战士们喊着。

“靠近打!”金寿兴也一边喊着,一边操着舵,驾驶炮船猛地向前冲去。

第17号炮船很快驶到离敌人只有200米左右的近处。它射出的猛烈炮火,暴风雨般地向敌人的工事浇去。敌人躲在暗堡里顽抗,数十条机枪一齐向第17号炮船开火。

分队长跑进驾驶舱,关照已是满头白发的金寿兴倍加小心。金寿兴斗志昂扬地说:“不要紧!我在旧中国帮人撑船,吃不饱,穿不暖,住草房……现在全家生活好起来了,全靠共产党。我即便在这次战斗中牺牲了,也是死得其所,虽死犹荣!”

他还告诉分队长:“我今天在舵柱上特地装了一根舵棍。万一驾驶舱被打坏,还有这个。”

谁知,就在这时候,一串子弹忽然穿进驾驶舱的玻璃,射中了金寿兴的前额。

一时震惊万分的分队长接过舵盘,竭尽全力地嘶喊起来:“同志们,为金老大,为金寿兴同志报仇!轰啊!”

战士们把仇恨凝聚到枪炮上,向敌人发起更猛烈的轰击。敌人的地堡一个接一个地被炸翻,机枪一挺挺地黯哑了。

被人们称为“开路先锋”的工兵战斗组长袁大瑞,还没有等到登陆艇靠岸,就一个箭步跳下水去。

迎着他们面陡然而立的是一个斜坡,斜坡上竖有铁丝网,铁丝网两侧则尽是乱石堆。袁大瑞运用战前训练中掌握的本领,操作速爆杆炸开铁丝网,但他自己也被一下子炸昏了。

当袁大瑞被一阵强似一阵的枪炮声震醒的时候,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下意识地用手一摸,满脸全是血。

这时候,袁大瑞看到步兵突击班已经冲进了突破口,便三步并作两步走,立即和步兵战友们一起冲上了山坡。他发现在敌人的一个火力点里,有3个敌人正在用冲锋枪和轻机枪织成的火力,严密封锁着我军进攻的通路。

于是,袁大瑞机敏而巧妙地绕到敌人的这个火力点侧后,决心尽快歼灭这股“迎头大患”。然而,当他扬起手来,正要甩出手榴弹时,敌人一颗罪恶的弹片,击中了他的右腿。袁大瑞全然顾不得钻心的疼痛,一只手仍然紧握着手榴弹,另一只手则从一位伤员战友手中接过一支冲锋枪,拖着鲜血淋漓的伤腿,一往无前地朝着敌人的火力点扑去。

敌人的这个火力点成了哑巴。我军的登陆部队仿佛海潮般地向山头阵地奔涌而去。然而,身负重伤的袁大瑞却昏死在前进路上……

大约也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颗罪恶的子弹夺走了“随伴炮兵群”吴沛和“副群长”的生命。“群长”仲琦副团长悲痛欲绝,随即通过电台及时组织,以少量火力压制住北一江山侧射火力,集中主要火力摧毁南一江山前沿火力点。我军的120迫击炮和海军舰炮也集中火力压制住160、180两个高地的敌人炮兵火力。当登陆部队接近登陆点时,我军的工兵进行了强行爆破,在极短的时间内排除了滩头障碍,为步兵登陆创造了有利条件。

滩头登陆战斗自然打得十分激烈。登陆艇冲向滩头刚刚打开艇门,就遭到敌人猛烈的火力杀伤。突击连冲上滩头后,又遭到敌军地雷群的拦阻。

我军步兵的第一梯队抢占与巩固了滩头阵地后,第二梯队又投入战斗,继续向纵深方向发展。这些步兵与敌人近距离交战,战斗相当激烈,敌我双方呈现胶着状态。由于岛上地形错综复杂,山坡陡峭,岩壁裂缝交错,岩棱龇牙咧嘴,灰褐色岩石的裂缝间,夹杂着一丛丛、一绺绺衰败的枯草,映衬得暗灰色的岩峰更显得狰狞。峰廓背后是遥远的天幕,碧蓝明净,凝重枯寂,在初春阴冷沉沉的节令里,益发显出严酷和冷峻。个别登陆分队的战斗队形已经被敌人割裂,部队伤亡很大。这时候,我军的“随伴炮兵群”充分发挥了打得准、打得狠的特点,以猛烈的火力摧毁了敌人残存的火力点,压制和牵制了敌人的有生力量,有力支援了步兵的纵深战斗。

当我军陆军20军60师178团1营的指挥船将要靠岸登陆的时候,突然从黄岩礁右侧第一道堑壕上方的绝壁上,冒出一条火舌,子弹像冰雹似的敲击着登陆艇的大门,大门被封锁得打不开,伸出艇舱外的6根报话机线,顿时被打掉了4根。原来,这里暗藏着一个敌人的地堡。它开了3个射击孔,露出地面的部分只有50公分,既隐蔽,又能三面发扬火力,炸药炸不着,岸炮打不到。

在这万分危急的刹那间,只听“轰!”的一声,地堡里冒出一股青烟,敌人的机枪顿时变哑了。原来,这是我军这个营离此地堡约200米处的战炮1班将穿甲弹头从地堡眼中射进去的。如果没有精湛的射击技术与非凡的勇敢,简直难以想像。

这个营的营长许国光,是位机敏过人基层指挥员。他事先预料到岛屿作战可能出现的一个严重问题是淡水供应不上,便专门让营部的管理员到黄岩用伙食费购买了20篓蜜橘。

部队在头门山岛出发之前,这些黄岩蜜橘一一分发到每个战士手中。许国光本人的口袋里,更是塞满了一个个精致的小橘子。

令许国光感到欣慰的是,这些黄岩蜜橘后来在激烈严酷的战斗中果然发挥了作用,解决了部队的大问题。

经过数十分钟的激烈交战,敌人所谓的坚固工事在我人民解放军陆、海、空三军部队的强大攻势下,终于土崩瓦解。

这时候,1营所在的178团团长戚庆连突然感到渴得仿佛嗓子眼儿冒火。他拿起水壶,仰脖要喝,才发现水壶的铁皮上出现一个弹孔,壶中水早已荡然无存。

“他娘的!”戚庆连情急中骂出一句粗话。他见到1营营长许国光的大衣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便顺手摸去:“伙计,你这里藏的什么宝贝?”

待他发现许国光口袋里装得是一个个珍珠般喜人的黄岩蜜橘,不由得口水立刻从干渴的嘴里洇出,仿佛变成了孩子似的,上去便要抄下属的口袋。

许国光也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代,故意卖起了关子:“想吃橘子,那好办!我是一块钱一个买来的。付钱吧!”

登陆后,必须防止敌人的反冲击。这时许国光身边只有一个重机枪班。他派通信员去联系第二梯队的4连,然而没有找到,只找到隶属于兄弟营的11连。许国光果断地对带有一个排的11连副连长说:“你带的这个排现在听我指挥。敌人正在组织反冲击,你们要把他们坚决打下去!”

最后,团领导力排众议,肯定了许国光在战斗中敢于负责的临时决断。

部队在迅猛前进,伤员也在不断增加,滩头上已经倒下了几十名官兵。救护所随第一批艇队登上滩头后,恶劣的地形使他们难以开展工作。岛上尽是陡坡峭壁,地无三尺平。他们经过比较找了一处隐蔽地做救护所,地上也到处是石头疙瘩。卫生员们找来战士登陆后轻装留下的背包打开垫在地上,让重伤员躺在地上稍微平展一些,也便于师卫生营的手术医疗小组进行战场抢救。大部分医护人员则忙着为伤员止血、包扎、上夹板……

我军的一支支部队强攻上一江山岛,吃水成了大问题。一江山岛是一个石头岛,四面尽是悬崖峭壁,轻易见不到一棵树。滩头上除了苦涩的海水,也难寻到一滴淡水。

官兵们携带的压缩饼干又干又硬,没有水和着很难下咽,吃干粮必须要水,伤病员吃药、医疗器械消毒更必须要水……部队出发时,每人灌满了一行军壶的水,但经过一昼夜的航行,早就喝光了。

怎么办?我军的白衣战士们只好将携带量不多的注射盐水打开来给伤病员服药、解渴。

陆军第20军60师180团的卫生主任寿庭想起,解放战争莱芜战役时,自己曾经就着熟猪油吃炒米、炒黄豆,因此,这次战斗发起前,他就在石浦镇事先买了些猪板油,熬熟后盛在饭盒里备用。此时,果然派上了用场。

见官兵们要吃压缩饼干充饥了,寿庭就拿出熟猪油来,?大家在压缩饼干上沾上一点再吃,果然像吃夹心饼干,好咽多了。

然而寿庭想:这小窍门毕竟只能一时顶用,如果找不到水,许多问题还是不能解决。一江山岛是石头岛不假,但岛上既然曾驻扎过敌军,就一定会有淡水。于是,他决心去找水。

这时,战斗还正在进行,敌人的碉堡内不断喷射着炮火。寿庭冒着危险,向岛的纵深走去。他看到南北一江夹江的南江滩头上,有一座茅草棚。寿庭不顾北一江山暗堡里时时射来的子弹,径直上前,发现这茅草棚是敌军的伙房,门外有一根毛竹筒直接通到岩石边,竹筒里有一股细流往下淌水。而茅草棚门里的灶头上,有一锅水仍在翻滚着,灶膛内的火还红着。有这么多的淡水,真让寿庭喜出望外。他顾不得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层灰,用木盆舀起一盆就一边捧着往回走,一边兴奋地高声喊:“同志们,我找到水了!”

回到前线救护所,寿庭组织卫生员们帮助伤病员都灌满了水壶,也备足了医疗用水,算是解决了战场上缺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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