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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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周文释的眼光?才子的夫人,就是这样的?
皇后突然冷笑,想象中,应该是颗夺目的明珠,才配得起他。
不是自暴自弃了吧?娶什么人,都无所谓?
皇后微笑:“夫人千里迢迢前来,本宫很是感激,周大人近来可好?”
“皇恩浩荡,一切安好。”
“夫人与周大人成婚,快一年了吧?”
徐氏抬头,不明白皇后为何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迟疑了一下:“是。”
皇后笑道:“也该添几个子嗣了。”
徐氏的心猛地像被什么刺中,看向皇后,她虽然一直含笑,可笑容里分明没有笑意。低头道:“谢娘娘关心。”
“本宫身子有些倦了,周夫人请回吧。”皇后施施然起身:“怠慢了。”
徐氏告退,只觉得这位皇后喜怒无常,是个不易相处之人,听说,她封后前,和丈夫还是远亲呢,看来不是个顾念情分的人,这和外界传闻有些差异,传闻皇后极亲厚的。
徐氏决定回去问问丈夫,可一想,他对她始终淡淡地,虽然举案齐眉,总少了亲切,那样拒人千里的态度,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致交流,还是算了吧。
第 8 章
皇后是在一个初冬的夜里生产的。
下午本来好好的艳阳,突然狂风四起,大雪纷飞,大片的雪花被风吹得飞飞扬扬,肆意飘旋,不到一会儿大地已是一片银白,人们说这初冬的第一场雪,下得好不疯狂,好象老天有什么宿怨正在发泄,北风呼啸,吹得人只能缩在屋内呆在暖炉旁。
皇后在那个寒冷的夜里突然胎动。
一切超出意料,比预期早了一个月。
顶着风雪赶来的除了大批太医,还有皇帝。
皇帝一进寝宫就被挡在门外。
他叫嚣着:“什么母后不准!朕是皇帝,朕进去看怎么就于礼不合?”
宫女跪地:“皇上和太后说吧,奴婢做不了主。”
“太后!太后连媳妇的生死都不管了,还在自己宫中取暖,朕就不明白,夜里冒一点风雪来,真的那么难?”
突然,一阵尖利的痛叫传出,寝宫外都清晰可闻。
皇帝急道:“她在叫,她很痛啊,你们饭桶啊,不会让她不疼?”
宫女一个劲磕头:“皇上,生孩子都是这样,太医已经尽力为娘娘解除痛苦了。”
这时,皇后的尖叫又一次传来,这次,明显比上次凄惨。
皇帝一言不发,挡开众人冲进去:“让开,违者斩!”
“皇上现在进去,反让太医分心。”皎月出来截道。
皇帝看见她像得了珍宝:“她现在怎样了?”
“还算顺利,何况有太医。”
“真的不能进去吗?”
“皇上,娘娘现在样子狼狈,八成不想被任何人看见,您何必令她难堪?”
“那朕在这等。”
“太医说,一切顺利的话,至少要到明天早上,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即使今夜留下,也等不到太子出生。”
皇帝突然觉得这话听着别扭:“朕不过是担心皇后安危——”
皎月跪下:“奴婢失言。”
皇帝沉默一会儿,自问,我真的只是关心她吗,难道我也不想知道孩子的情况?我……也确实想看一眼孩子,这种想法令皇帝有些尴尬:“朕这就去了,皇后有什么话想跟朕说吗?”
“没有了,恭送圣上。”
皇帝就这么被恭送出去了。
这种焦虑的情况下,皇帝怎能安睡,他转去太后宫中。
没想到的是,太后在正殿上香祈福。
皇帝脱口而出:“母后,原来你也……”
太后团坐在香案前,默默拨弄佛珠,知道皇帝来了,身形不动:“哀家竟然也担心皇后,而没有在暖阁中享福,是不是?”
“母后……”
“去了,帮不了忙,反倒添乱,不过是生个孩子,哀家是过来人,不会没有数的。”
“是。”皇帝自幼惧太后之威,言语又胜之不过,只好不了了知。
“你心里一定在想,即使哀家找这个借口,也掩盖不了凉薄的事实。”
皇帝注视太后淡灰的背影,许久才道:“母后,您担忧吗?”
“皇帝第一子,哀家的长孙,自然担忧是否平安。”
皇帝咽下去那句,皇后呢?自此再不说话,坐在母亲侧首,静静等待消息,心中不是不寒凉,刘止瑜一条命,到底抵不过一个太子的身份。
刘止瑜,你在宫中只朕一人可依靠,而你却视若无睹。
一夜无意外,皇帝上朝又下朝,却也没有皇后的一点消息。
不知是不是多心,皇帝觉得这座宫中,仿佛没因皇后生产发生什么改变,可转念一想,能有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女人生孩子,失败了,换个女人继续生,虽然也不是无人关心。
没到皇后宫中,皇帝就见执事太监上前禀报:“恭喜圣上,皇后于方才诞生公主。”
“生了?”
“是。”
皇帝一喜,随即又皱眉:“生了……什么?”
“回皇上,公主。”
皇帝顿时只觉什么都错了,一切不应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而自己只有知情的份,而无改变之力:“公主?”
太监再一次答是。
皇帝站在原地,半晌迈不开脚步,喃喃:“公主?”
太监已经不敢答了。
皇帝面色绝无仅有的灰败:“怎么会这样?不是一个个都很有把握,一定是太子吗?”
烈日已然升空多时,昨日积雪融化,从檐上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皇帝迎着太阳望了多时,长叹一声,收回目光,脸色疲惫:“皇后可安好?”
“是,只是产后虚弱,现时正在昏睡。”太监问:“皇上要去看看么?”
皇帝木然地点了点头:“她也辛苦了。”
这时,突然有人急步前来禀道:“皇上,北方急报,太后请您速去商议。”
皇帝一腔怒气正无处发泄,也算此人倒霉,被骂个狗血淋头:“整天无所事事,安稳日子过腻了,找个机会就来和朕叫板!北边,北边就没一天安宁过,朕要看看皇后也没它重要!你们都是吃素的!给你们俸禄都是吃白饭去了?太后,太后让朕去你们就忙不迭通报,难道朕不去她就不下旨了吗?”
倒霉者使劲磕头:“圣上息怒,息怒。”
圣上这一怒一时半会还真息不了,抬脚踹了他以泄愤,气冲冲往前走。
那人身负重认,忍痛阻了皇帝去路:“皇上,太后说,是韩王的事啊,耽搁了,恐怕……”
皇帝一听,停下脚步,怒气骤减,脸色凝重。
“事关重大,请皇上速去!”
皇帝沉思片刻,转身问那太监:“皇后真的安好?”
太监是皇后宫中人,自然偏向主子:“目前有些虚弱,太医说尚需调养。”
皇帝叹息一声:“你带朕向她问候一声,就说政事阻隔,暂不能前去看望了。”
太监道:“是。”
皇帝起驾离去。
太监将话带给了皎月。
皎月冷哼一声,意料中似的,并不开言。
太监悄声道:“看姑娘脸色,像是早有预料。”
“只是苦了娘娘,白辛苦一场,换不来一句谢,倒落个埋怨。”皎月淡淡微笑,不过,即使来了,也是顾及情面,不好不来,到底不是出自真心,人心,有时就是这么令人失望。
这位年老太监看着宫墙上湛蓝的天空,充满经验地感慨:“娘娘的日子,以后只怕不那么好过了。”
第 9 章
皇后卧床期间,皇帝探望过多次。
这天,皇帝依然将她抱起,让她靠在自己胸前,轻吻皇后的面颊。
皇后轻得像片叶子,依然毫无反应地任他摆布,唯一的动作是偶尔眨一下眼睛。
皇帝看着她平淡如水的神色,无奈地问:“可是有什么不舒服?这些天你总是没有精神。”
皇后摇头,面色淡淡。
以往,皇帝心情好时,偶尔会和皇后温存一番,皇后出于女子本能,总是红了脸,将头扭到一边去,即使面孔被捧住,眼珠也会转向别处,少见的羞涩之美。
可自从生过公主,她再也没给过皇帝一点回应,虽然皇帝对生产那天没去看望她屡次做出解释,皇后却始终不曾正眼瞧过他。
皇帝近来已经开始失去耐心:“朕没怪你生了公主,你倒怪朕对你薄情?”
皇后过了很久,才平静地道:“我没怪你。你乐意怎么做,我无权干涉。”
“那天的确是边疆出了大事,朕的话你听不懂么?”
“臣妾懂。”
“你能不能收起你这副要死不活的嘴脸?朕可曾对你埋怨一句?这次是公主,下次再生就是了,何必耿耿于怀?”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何必只看重臣妾这副身子?臣妾对生育已不感兴趣,不抱希望,没想到皇上还乐此不疲。”
皇帝的脸一阵抽搐:“闭上你的嘴,如果你还要继续说这种混帐话,下次就不闭开言了。”
“你放过我吧。”皇后深吸一口气:“不喜欢我,就放了我,求你。”
“你向不求人的。”皇帝的声音突然充满感伤。
“求你!”
“闭嘴!”皇帝恨恨地:“到底怎样你才满意?”
“我不做皇后了。”皇后低下头:“没生到太子,不正好是理由么?废了我,你再立后,给我太平日子,好不好?”
“愚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