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残酷的考验(2)

书籍名:《三十不婚》作者：景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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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别管我。”韩石从衣袋里拿出烟。

茹娟开始扫地，整理被老顾大闹后的残局。

“还是送他去戒毒所吧。”

“没用，他戒不了。”

“总比这么闹人强。”

茹娟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干活。韩石抽着烟，大团的烟雾将他包围，他的脸呈现出痛苦的神情，不知道是因为心痛，还是被自己制造的烟呛着了。老顾还在那儿躺着，迷迷糊糊，看上去美滋滋的。韩石把抽剩的大半支烟按灭在茹娟递过来的烟灰缸里，然后从上衣兜里拿出一些钱递给茹娟。

茹娟也不看他，默默地接过来，攥在手里。

“别都给他。你喜欢什么，给自己买点。”茹娟一直低着头站在韩石面前。

“星星还没消息？”

茹娟摇头。

韩石觉得心里很堵，也不想再说什么，就拿起包向门外走。他以为茹娟会送他出来，可是茹娟并没有动，这倒使他停住了脚步。韩石看到茹娟低着头，好像长在她站立的那块砖地上。

“有什么事吗？”

茹娟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看着韩石。“今天是星星的生日。”

韩石真的不敢再看茹娟那双大大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两道咒语折磨着他的灵魂。

“啊——”老顾发出舒畅的声音，同时转过他的上身，他的左腿从根上断了，下面是假肢。

韩石皱了下眉头，他不想再看到老顾，于是拔腿向外走。茹娟这回跟了出来，轻轻跟在他身后。

老顾的声音还是追过来：“来呵！”

韩石推开门，茹娟就住了脚，她没有继续送他，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小胡同，走向他的车。她看了一眼手里的钱，迅速地分成两份，一份放在衣服兜里，另一份藏在外屋的一个小盒子里。

从罗锅巷出来，韩石的心头像是堵着一块石头，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走，什么都不愿意想，希望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可是当他无意间抬起头的时候，还是看到了天上的星星。星星，星星，你到底在哪里？

手机已经响过无数次了，都没有去碰。韩石知道汪露露在找他。汪露露原本定好去拍一个电视剧，人已经到剧组了，那边忽然出现状况，有人要抢她的角色，汪露露气得乱蹦，急匆匆从剧组赶回来和韩石商量对策，所谓对策也就是让韩石出钱给她摆平。另外还有几个朋友也在找他，想和他研究一起开发他那个村子。可是韩石现在没办法去和他们谈这些事情，他的心好乱，必须静一静，静一静。

不知不觉间，韩石发现他已经把车开到了春岭家楼下。他只来过一次，还是在夜里，并没有刻意去记，竟然记住了，而且找来了。他把车停下，看着正在被暮色笼罩的楼群，只知道小春住在那座楼的那栋楼房里，却不知道是几层、哪个窗子？也不知道她下班了没有？正在做什么？其实要解决这些问题很简单，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但是韩石偏不，就要这样猜，这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