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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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只坐了两个人，却不显得冷清。
全都按着她的口味点的菜。
“差不多了，周品，我想喝一点酒。”姜扬将菜单推到一边。
周品递给他一杯茶，青花瓷的茶杯乘着成色上好的的茶水。
“喝酒可以，但少喝一点。”
虽是这么说，但好像让她多喝，她也多喝不了。因为她酒量很差，很快就会醉。
服务员陆陆续续地上着菜，旗袍包裹着一具具玲珑有致的身体，将菜品摆在桌上。
周品叫住了一个服务生“麻烦再拿一瓶红酒和一杯果汁。”
“好的。”服务生端着托盘下去了。
……
“你怎么不喝？”姜扬端着酒杯已经喝的有些面色绯红了。
服务员已经将各色菜品一种好看的样子摆好。周平没有碰桌子上的酒杯，只是在一旁看着姜扬。时不时端着茶杯，抿两口香茶。
“难道你等一会要开车吗？”虽是责备语气，但眼中满满都是笑意。
“你抓紧喝。庆祝你回国的第一场官司胜利了。”
姜扬眼神清冽了一点。周品是不让她喝酒的。
椅子腿磨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有些尖锐的声音，姜扬站起身来，“那我去上个厕所。”
包厢外的长廊散发着古香，卫生间在长廊的一侧。
水龙头的水哗哗声包裹住一双白皙的手，姜扬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无奈苦笑，读完博士回来这么大了呢。
关上水龙头，将手上的水擦干后。姜扬理了理微微有些褶皱的西服，从卫生间出去。
走廊那头的转角，过来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最前头的男人微微侧耳听着身边的一个拿资料的男人说话，好像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一般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他们前面还有个男人有些弯着腰，肥大的肚子将西装撑得有些紧。
他像服务生一般领着一行人往前走，而这个男人姜扬认识，是今天在法堂上的原告。
他之前似乎对这场官司很有信心，两次开庭，他都没有露面。
直到第三次开庭，他似乎意识了事情不太简单，才亲自出审。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发言时，那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要把自己吃掉。
姜扬停下来，站到一边。一行人在周品的包隔壁的厢前停了下来。
一直拿着文件在说话的男人停了下来。
姜扬瞟了一眼后转身推开包厢的门。
又像是遗落下什么东西似的转过头来，但那群人已经进了隔壁的包厢，为首男人早已不见。
难道是幻觉吗？她总觉得那男人多看了他一眼，倒不是她自恋，确实很有深意。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姜扬这样想，没有停留，进了包厢。
周品在窗边打着电话，看到姜扬进来后就挂掉了电话。
服务生不知道何时已经退出了包间，整个房间除了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肴就只剩他们两个了。
周品给姜扬把椅子拉开，“怎么去了那么久？”
姜扬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你是不是还有工作？”
周品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手在姜扬头上挠了挠，“没有，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今天我的工作就是陪你。”
周品在她的身边坐下。“好了，吃饭吧！”
点的都是她爱吃的，饭桌上有香菜的都被他挑到自己碗里了。
当初姜扬国外留学时，在小面馆吃饭，她一个人把碗里的香菜全部都挑到桌上，周品他们坐在对面。
后来谈恋爱以后，跟他一起去吃饭就几乎不会出现香菜，她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她不喜欢。
周品一直给她挑着菜，边挑边介绍，他比姜扬早回国，这座城市他比她更了解。
姜扬一直喝着酒，周品给她夹的她也全部吃下去，不说好吃也不说难吃。
吃着吃着，两行泪就从眼里掉了出来。落在白色的桌布上，有了的两个深色的印子。
周品注意到，伸手将女人的脸捧起来，她脸上已全是泪水。“怎么了？”
姜扬眼泪一下就冒着出来“周品，我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她扑上去一下就抱住了男人，好像他随时随地都会消失一般，紧紧地抱着。
她好像是喝醉了，她的酒量一向很差，所以周品不让她喝酒的，把她保护的很好很好。
“你和冯恩回国以后我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敢给你打电话，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和冯恩很忙很忙，因为我知道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一定很累了，所以我只是等你给我打电话。
你和冯恩离开后我就一个人逛街，每一次看到学院里的情侣，我就特别特别的想你……有次发烧，不敢给你打电话，我就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好久好久。我一个人很煎熬。
冯恩走后我衣柜里就没有新的衣服……我身边的朋友都有自己的圈子，我一个外国人。在他们之间像一个另类一样……”
她断断续续讲了很多，好像把埋在心里的委屈全部吐出来一样。
不过还好还好，一切都快结束了，她终于可以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也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分开了。
周品抱住她，拍着他的后背。
回国后的第一场官司让姜扬削瘦了不少，现在的背部摸上去脸蝴蝶骨都有些隔手。
早知如此辛苦，周品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去打这场官司。
怀里的女人一直低着头，身体还会时不时的颤抖两下。
这个女人在国外过的一定很辛苦，可她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总是很高兴的样子，她一定是特别特别期待自己的一个电话吧。
怀里声音渐渐小了，周品低头发现窝在他怀里的她面色绯红，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睫毛投下的一片阴影，在微微地颤动。
“姜姜？”姜扬没有回应，周品笑了笑“起来吃饭了。”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仍没有离开，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
她已经自己一个人太久了，这个怀抱她想了整整一年。
“可拿你没办法，好了，我们回家了。”他扶起姜扬，帮她把包包带上。离开了这个包厢。
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只有桌上的一碗被夹出了香菜显示着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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