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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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喜欢天喜地地穿上木棉战甲,这件宝贝,他可是盯上好久了。
方笛郑重地对尹喜说道:“我给金刚密迹的火公大长老写了封信,你到时给他带去。以你现在的修为,是不能通过入门选拔的。另外,我还会另写封荐信让九婴和叶儿带去。”
当晚,方笛教了九婴石币炼器之法,九婴对炼器极有天赋,不一时便已初步掌握。当时便取下角龙长刀,因九婴初学,方笛怕炼器不纯,可惜了这把玄武剑阁的上品,便亲自动手。不到半个时辰,角龙长刀已炼入六枚黑石币,金光更盛。
尹喜离家在即,方笛爱子心切,索性到军中告了几天假。尹喜乐在多了两个伙伴,叶儿和九婴则时常向方笛请教修真炼器之法。
方笛自幼聪明自负,见二人天资聪慧,正合她的胃口,再加上爱屋及乌,只要二人求教,无不倾心教授。几天下来,叶儿和九婴都大有进展。梵原的修真者虽然修行总纲相同,都以吸收自然元气为修行根本,然门派众多,各种修行方法都有其独到之处,最重要的便是能融各家之长。
叶儿自小在摩崖修行,此番又求教于方笛,受益良多,自那日与北冥杀手一战,一颗芳心早已悄悄牵在九婴身上,日日与他相伴,终于淡去思念摩崖之情。
方笛早就想送儿子前往金刚密迹修行,而苦于公务繁忙,如今有了九婴和叶儿,便放心地让他们结伴而行了。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金刚密迹春季武试也即将开始,方笛送三人远行,驻足赴那城上,目送三人融入天边。
此时正是梵历4122年的冬末,风雪渐息,来年又将是春暖花开的梵原。
第六章 浪子野凌
金刚密迹实际上是一个岛,而入门春试则选择在梵原大平原的中心举行,在梵原大陆的四个平原中,梵原大平原(注1)的修真者最密集。
梵原大平原也是大陆最大的平原,两千里的沃土上没有大河,只有千百条小溪流,这些溪流布满四野——美丽溪流的源头只有一个,那便是这次金刚密迹春试的地点“溪谷”。
九婴等一行三人逐渐向溪谷行进,一路上冬雪渐融,万木抽芽,大平原上溪水潺潺,行过时经常会惊起群鸟一片。
尹喜在赴那城自小被父母管束,叶儿也是自小在森严的摩崖长大,此次远行才真正是无拘无束。
九婴新见大平原景致,又有二人相伴,心情极佳。白日赶路,晚间便修行“随心境”心法,渐觉罡气已控御自如,合体真元也慢慢融于身体。
路途中时不时会看见御剑境的修真者,越接近溪谷,御剑飞行的人便越多,到了后来,三人每日都能看见有这样的修真者飞过。
这日,头顶又有三五人御剑而过。叶儿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半空远去的修真者,羡慕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到御剑境啊?”
“很快的,你的罡气境不是只用了一年,照此算下去,后年就进入御剑境了。”九婴道。
“一两年哦!”叶儿顿时开心起来,转念一想,皱眉道:“骗人!师叔们都说修真这种事情是不能强求的,有的人修炼了几百年都还是吐纳境,每一个境界的突破都要有机缘。我一年能到罡气境,但十年都不一定能过随心境啊!”
尹喜道:“急什么?我是我们中最差的,我都不急。不过,要是我几百年还停在吐纳境,我会闷死的。我是不去想飞的事,正所谓有一句老话叫‘不会跑,就想飞’。”
叶儿不理尹喜的挖苦,拽住九婴的袖子,道:“对了,九哥,崇恩师叔说你有福缘,我看,你肯定是我们中第一个修到御剑境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带我去飞了!”
九婴想了想,笑道:“那是自然。到时我们已在金刚密迹修行。……嘻嘻,肯定名扬密迹全岛!”
“为什么啊?”叶儿好奇道。
九婴咳了咳,粗着嗓子说道:“昨日坐禅时……门下男弟子九婴一名,携同女弟子瑶叶儿一名,擅自逃学,御剑前往岛边……观日落。”
尹喜大笑,叶儿笑了一阵,后来竟是眼望天际,神往不已,喃喃道:“金刚密迹的日落一定很美。”一颗心憧憬着与九婴在一起欣赏天际余晖,那将是何等浪漫!
九婴在路上将近况用传音珠告知了楼甲,楼甲甚是欣慰。传音珠极为耗费真力,因此九婴在路上很少使用。
三人同行,虽行程千里倒也不寂寞。十天之后,终于来到了溪谷。
溪谷的景象令三人瞪目结舌。
这里本就是大平原的中心,再加上密迹的入门春试,数百名金刚密迹的弟子也赶到溪谷。
空中时刻有上百的修真者在御剑而飞,上万修真者主要聚集在谷外的千溪城——梵原人都习惯了保持水源的清静。千溪城方圆数里,到处是赶来参加春试和参观春试的人,兑换币石的商号、出售装备的剑铺以及连排的客栈。
三人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尹喜家境殷实,带了数百个黑币石,自然是由他付帐。三人用饭时,向客栈的老板一打听,才知春试报名已经开始,但到真正春试还有十来天。
尹喜皱眉道:“不知火公长老到了没有?我母亲说,他每次都要亲自到场的。”
九婴道:“我想我还是去报名参加春试的好。”
尹喜道:“何必那么麻烦,反正你们俩的荐信我母亲也写好了。”
九婴解释道:“你看,有这么多的人都来参试,我是想多经历点事,对修真也有好处的。上次在与北冥杀手一战后,我就从随心境中期进入后期了。” 他不想伤害尹喜的自尊心。
叶儿应声道:“我也要和九哥一起去参试!”
尹喜苦着脸道:“唉,我是不行的!这些参试的人至少也是罡气境的修为,我去参试只能垫底。”
叶儿学方笛那样拍拍他的头,道:“没关系的,你可以去为我们鼓劲嘛!”
用过饭后,三人走出客栈,尹喜去打听了金刚密迹的报名地。九婴和叶儿报了名,而尹喜听得火公长老尚未到溪谷,也干不成什么事,便结伴闲逛。
逛到西城一排剑铺,三人进去看了看。和溪谷的繁华相比,这里出产的炼器却不怎么样,九婴看了几家,皆不如玄武剑阁的品质。
正逛之间,就听有数人急急从身边奔过,口中说:“城西门外……有人比武……”话音不是很清楚。
一听“比武”二字,尹喜立马来劲了,道:“反正闲来无事,去看看。”拉着九婴、叶儿一齐奔西城门而去。
却见城门外果然聚了几十号人,场中一人席地而坐。三人钻入人群,却见那设擂之人身着布衫,怀中抱着一柄铁枪,长发也不束髻,垂在脸前,因此也看不出面容年龄。
此时,人群中一人走入场中,对设擂那人道:“汉子,我来领教几招。”那人闻言,立起身来,拱手道:“在下南梵原野凌,请指教。”
挑战那人也一拱手:“我叫泰云,出招吧。”只见他身着铁制战甲,手中一把短刀,摆个门户,隐隐战甲和刀上有罡气流动。
只听野凌说道:“你刚入罡气境,不是我的对手,不要比了。”语气极是平静。
泰云见野凌抱枪而立,神态极是傲慢,心中有气,冷哼一声,道:“你既在此设擂,为何不比,莫非只是为了消遣我们。接招吧!”手中短刀急砍,一道红色罡气向野凌攻去。
九婴在边上暗暗点头,心道这泰云比自己罡气境初期时强多了,自己那时连罡球都还运用得不大熟练。
野凌一手仍是怀抱铁枪,身子不动,另一手凝出一个紫色罡盾,将红气稳稳挡住。
泰云一击不中,又是一道罡气凝成。却见野凌一抖手,直接将罡盾向泰云掷去。泰云罡气刚凝成,又无法再结盾抵御,一时无法变招,眼睁睁看着罡盾打在身上。只见他闷哼一声,被罡盾击中,青铜战甲被打出许多裂纹,红光闪烁不定。
与泰云同来的数人赶忙扶起他,脱下甲来,所幸只是皮肉伤,便有同行的人向野凌发难:“你这人下手怎么那么重,比武点到为止,仗着你的修为高些,便把别人的战甲打坏。”
野凌仍是抱枪而立,不紧不慢道:“比武本就难免受伤。再说,我已经劝过他了。”
众人一听,也无话可说,背起泰云便离开了。一时也无人再上前挑战。
九婴对叶儿二人道:“他至少是罡气境后期吧?”
尹喜道:“也可能是随心境的,他用的铁枪是军器,我见过赴那城的神武士用的就是这种。”
九婴的修为虽然比野凌高,但战斗经验却远远不如,适才见野凌以罡盾攻敌,他就从未这样想过,包括楼甲也从未这样教过他。
无人挑战,围观众人渐渐散去,三人正要离去,却见有几人急急奔来,为首一人身着长衫,手提长剑,老远就叫道:“是谁?敢来溪谷撒野!”
野凌本已坐下,闻声又站了起来,仍是拱手道:“南梵原野凌,请指教。”
赶来那人径入场内,随行的人都留在场外围观,那人道:“听说你下手狠毒,打伤了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