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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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下楼梯，便看到静伫在阳台允律，从手边烟灰缸的烟蒂算来，他已经站在这儿很久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静依走过去坐在画板边的藤椅上，拿起允律喝剩的咖啡啜了一口。

“小虞睡了吗？”辩出来人是谁，允律将手上的烟点燃。

“睡着了。”静依扬手夺下他的烟掐灭，“别在我面前吸烟。”

“对不起。”

“下午的事很抱歉，我态度很糟。”

“一定要走吗？”

“是的，必须离开这里，这里弄得到毒品，不安全。抱歉，我不是指责律。”

“不，我有责任。”

“律，”静依靠在椅子上疲惫地眯起眼睛，“原谅我瞒了你太多事。但有些事真的不能给你知道。”

“因为我是警察？”

“因为你是律。”静依的表情平和，“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和小虞有过怎样丑陋的生活，我很后悔，不该带小虞离开爸妈单独在外面住。要是小虞有爸妈的保护，也许不会造成这一切。律，你怪我吗？”

“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小虞，如果不是我，小虞不会这么痛苦。”

允律拍了拍静依的肩，安抚地说：“你做得很好，发生这些不是任何人想见的。”

“让我们离开吧。”静依睁开眼仰视着他，“律是个好警察，我们两个是见不得光的犯人，再住下去连律的生活也会被破坏掉。”

“没有那么严重。即使按章办事，最多也只会把小虞关起来强制戒毒，而你根本没触犯任何法律。”

“可是你没有关她，还把那包粉毁掉了。”

“所以我也不能回头了……”

静依不解地看着他异常的坚定表情。

“小依啊！”允律笑起来，打断了静依的猜想，“知道吗？你坐在这里，就和小虞一模一样。如果不要开口说那些气死人的话，我根本分不清你们两个。”

“胡说！”静依轻笑，重新眯上眼。

“按理来说认识你们二十几年，尤其现在两个人都变成大孩子了，我应该轻易就能分清你们两个的。可是相处得越久，我反倒觉得自己常常会认错人。”

“我们是双胞胎，”静依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别总是惊奇我们一模一样，律……”

“不要在这里睡着呀。”允律低头失笑，弯腰蹲在那个声音开始模糊的家伙面前将人背起，惹来一声惊呼。“安静点，别吵醒小虞。你从小就是困了便不分场合地睡着，到现在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小时候我几乎每天都得把你背回家。”

“我又不是小鬼了，自己会回房，把我放下来。” “大概是我老了吧，”允律没有放开的意思，背着静依走上二楼，“最近总是会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你和小虞这种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常令我有种做梦的感觉。尤其是你，和记忆中的小孩差太多了。”

“我看你背着我很轻松嘛，没有老。”

“我会累啊小鬼，你现在有从前两三个重……明明跟小虞差不多高，你的肉为什么这么重啊？”

“因为我每天都运动，小虞是懒小鬼。”

“你不懒吗？明明醒着却只肯趴在我背上说话，不肯下来自己走。”

“哈哈哈，”静依大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律一点都不老啊，这个背还是跟我小时候的一样结实，能背着我走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