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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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言峰绮礼的尸体的时候，远坂凛弯下腰来把沾染着血迹的Azoth剑拔出来，已经冰冷僵硬的赤裸上身登时流出了黑色的物质，让Azoth剑也泛起了一阵亮光。
远坂凛吓了一跳，把手上的短剑赶忙挥动了几下，就连间桐慎二也有些担心。
“那是……和‘安哥拉曼纽’一样的感觉。”
“你也是这样判断的吗？怎样，‘第二魔法’还算顺利？”
“顺利得让人吃惊……好像比我下午锻炼的时候，更加要顺畅一些。”
远坂凛吃惊地抚摸着剑身，语气里除了诧异还是诧异。
“那不是好事情吗，我看，有可能这位神父已经被樱给控制了，所以体内会残留有一些‘安哥拉曼纽’的力量也不一定，然后，那力量是属于‘第三魔法’的，和你这柄留有‘第二魔法’痕迹的Azoth剑产生了共鸣……”
“那是共鸣的影响吗？有可能，你的推测说不定是对的呢，慎二，我有些佩服你了。”
“你本来就应该很佩服我这种充满了热血气度的ACG好少年，扭转形象不容易啊……”
“……我倒是不知道你有什么形象可以扭转的，要说破灭更合适一些……咦，你的头发？”
间桐慎二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觉原先的海带头一如往常。
“怎么了……哦，颜色变了对吧，那是我新发明的染发魔术，可以在战斗的时候变成其他的颜色，时髦度瞬间提升1000%呢。”
“……和你这样的家伙真是没有共同语言。”
“嗯嗯，所以需要调/\教……哦，应该是沟通嘛……我们赶紧去吧，说不定那边……”
间桐慎二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远坂凛浑身一震，如同触电一般地呆立不动。
“怎么了，凛？”
远坂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僵滞地，将左手放进自己的口袋当中，摸出来的是那宝石的坠链。微弱的魔术之辉仍然在继续，然而，凝聚在坠链中央的，那已经被染成黑色的奇异宝石，居然已经变成了……一端尖利，一端膨大的奇异金属。
紧接着，就在两人的面前，那金属如同失去了最后的支撑一般，融化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俯伏着。
抽搐着。
所有的感觉全部为痛所掩盖。
痛，痛，痛，除了这个词以外已经想不到别的东西了。
曾经无比企盼的痛觉，现在却让我如此憎厌。
但，那是真实的，由于痛由于无比强烈的痛，我才能够保持着最后的呼吸。
不想就这么消失，我还想活下去，去做些什么。
因为我还什么都没有去做过，也什么都没有留下过。
这样实在是过于凄惨，过于空虚，过于绝望，过于悲伤了……
但是身上在痛着，努力地将所有的魔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双眼当中，不仅仅是魔眼本身，而是燃烧了所有的回路，想要保住Rider的信念，让我执意地突破了原先师傅在手术中为我设定的樊篱。
这痛苦，就连活下去的心都能麻痹住，让人不禁会产生放弃的念头吧。
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极其强烈的去祈愿。
想要，再活下去。
想要，多说些话。
想要，能够思考。
……想要，继续留在这里但是，已经无法再动弹了。
只有疼痛不断地袭来。
现在只是，回忆着那温柔的笑容，如果那个人在身边的话依然会拥抱住这样的我吧。
身体痉挛了一下。
从喉部逆流上来的血，宣告着最后一次疼痛的袭来。
在这个冲击之下，就连光也消失了。
已经只能看到残留在自己之中的东西了。不，就连那个东西也渐渐地淡薄下去
一直以来被自己的固执所隐藏起来的，真正的心意，年幼的自己所拥有的梦想，然后经过了无数的周折以后确定的，面前的道路。
或许对于他人来说极其微小的愿望，但对我而言，却已经变成了这么些年存在的理由。
“……痛，好痛，间桐先生。真是非常地痛……这样的痛，我……会、哭出来父亲……母亲大人藤乃，可以哭吗。”
……这份心意，我一直不敢表露出来，因为也许表露出来，就再也没有了机会吧。
可是现在想想，在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如果我能够把这件事情传达给我自己的话，那该是何等泪水涌出来。很痛苦也很悲伤，同时非常地寂寞，只能哭泣着。
但是，仅仅如此，仅仅是这样一件小事也会让疼痛淡薄起来。
痛不是要去忍耐的东西。是要向爱护着自己的人去诉说的东西。那个人告诉了我这些。
能够见到他真是太好了。能够在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之前再一次见到他，真的是太好了。
“很痛苦吗。”
走马灯一般浮现的，那些经常会拿出来回忆的细碎的快乐。
渴望被承认的企盼，努力去实现的挣扎，明明毫无机会却仍然不愿放弃的执意。
那一切，到底离我，有多么的遥远……
“间桐……先生……”
喃喃地念着，我心上之人的名字。
或许，他永远都听不到了吧。
扭曲的幻境从源头都破坏了。
自称为巴麻美的英灵，变成了原先的模样，浑身沾满了血，脖颈处呈现诡异的扭曲。就算是那位Saber的宝具，在涉及到了“固有结界”的包络之后，仍旧无法突破如此的阻挠。
击败她的是浅上藤乃，被绑缚住的那位Rider的御主。
就这样倒在了地上，因为被浅上藤乃的那“螺旋魔眼”的透视能力穿透了“固有结界”的阻挠，败给了能够刺破巨大结界的魔眼，那一瞬间的实力简直已经够得上“对界宝具”，却只是身为人类的御主施展出来的绝招，对此，她败得心服口服。
“可惜……凛，从始至终，都没能帮上你的忙。”
像是在回忆着这一次圣杯战争的疏漏，名为巴麻美的英灵，在剩余的数秒之中略带些遗憾地叹息。
那孤单一人地住在自己洋房当中，把自己和他人隔绝开的少女，究竟能不能，不再孤独呢……
究竟……自己让她放弃的祈愿，究竟是对，还是错。
也许，凭借御主和从者之间的关系，无论御主做出了怎样的抉择，都应该尽心尽力去帮助才对。
可是，因为亲眼目睹的悲剧，让她只能够选择本能性地阻止，却忘记了身为御主的少女自己的理念吧。像她那样骄傲的魔术师，本来就应该一往无前地昂首走出去才对
“希望……你能够和凛走到一起……”
那是凝聚着这英灵残存在世界上的，最后的愿望。
然后，名为巴麻美的英灵，在Rider和伊莉雅苏菲尔的惨呼之中，在这山腹无底的空洞之中，好像她的存在本身都是梦幻一般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会继续往前走了。”
Rider像是在后悔着自己的轻率一般地，守护着抱在怀里的藤乃。
用尽全力把她救下来的少女，已经没有了多少活着的痕迹，恐怕是因为魔力的暴走导致的脏器的损害。
尽管及时用苍崎橙子留下的治疗人偶进行了急救，但是昏迷的浅上藤乃的情形，仍然处于危险之间徘徊。
“假若继续草率地前进的话，那是对自己御主的背弃，我不能那样做。”
毅然决然地，拥有Rider职阶的英灵，正式放弃了她一直努力想要拯救的东西。从她被召唤到这个世界上开始，她就一直想要帮助那位间桐樱摆脱原先的命运尽管命运确实有了强烈的改变，但是仍旧没有完全如她所想，最终的决战之地，依然是在此处。
本来，无论是受到了苍崎橙子托付，还是浅上藤乃本身和她的关系，又或者是少女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些因素共同作用下的她，都不应该做出如此草率的举动的然而她仍旧怂恿着浅上藤乃参与其中。
她抱着怀里的少女，忽然感到一阵难言的痛楚。
或许，间桐慎二像是恶毒诅咒一般的评价，正是她的真实。
从一开始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背弃这位天真而坚毅的御主吧。
不过，她如此后悔的原因，在伊莉雅苏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的眼中，倒是由于其它。
“请保护好这位大姐姐那么，我们走吧。”
她连迪妮莎的职阶都没有喊，这样故作冷淡地说完，便自顾自地往三个入口中仍旧开启的一个走了过去。至于被间桐慎二安排守卫伊莉雅的迪妮莎，则是深深地看了已经决定脱队的Rider和她怀里的英灵一眼，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感同身受般地点了点头表示诀别的意思，随后，便跟上了往前走着的伊莉雅，然后干脆将她抱在了怀中，一往无前地奔跑着，也无视着这位白发少女的大呼小叫。
“放我下来啊，放我下来！我才不要你来抱呢，哼！”
Rider为自己的御主感到伤心和关怀，迪妮莎何尝不是一样，从一开始就明了的，拥有相同命运的女孩，无论是体内被植入的异物，还是本身相似的悲惨经历，又或者是两者间因为召唤而固定下的羁绊。
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她都不能因此放弃，哪怕间桐樱已经将她完全抛下，转而和那位“安哥拉曼纽”签订了契约也一样。
原先大呼小叫的伊莉雅已然变得安静下来，她任由迪妮莎的步伐在黑暗的甬道中擦出尖锐的风声，却丝毫没有抱怨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