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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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什么问题。”
和之前那温婉或者说是麻木的表情不同，仅仅是迟疑了片刻，浅上藤乃就决绝地否认了这个说法。
“哦？”
间桐慎二沉吟了片刻，然后灼灼地说道。
“浅上小姐，你的浴衣，掉下来了。”
“啊？”
虽然做出了刚毅果决的表情，陡然听闻慎二这样的说法，长期以来的教育仍然让浅上藤乃惊呼出声，随即赶忙低头检查自己的浴衣。
“啪！”
慎二双掌合十，言之切切。
“果然我的猜测没错。”
浅上藤乃躯体一震。
“不……没有这回事……间桐先生您猜错了。”
“浅上小姐，你的情况虽然和‘无痛症’很像，但是或许并不是简单的无痛症。或者说，其实不仅仅是对于‘痛觉’的无知，而是对于其他的感觉，都已经关闭了吧？”
极力想要掩盖的东西……被发现了吗？
在他人眼中，一直以“笨拙”的姿态存在的自己。
实际上是没有感觉的。
不仅仅是那种“即使没有感觉身体也是存在的”这样的说法，而是完完全全地，无法觉察到自己。
是的，名为“浅上藤乃”的女人，即便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十多年，仍然只是一个幽灵。
从小时候自己被划伤时就察觉了。
自己没有对于“疼痛”的敏感。
不，不仅仅是疼痛，就连最为宝贵的触觉都没有。
……没有，身体。
即使去触碰，也没有触碰到的感觉。只能通过视觉来确认自己触碰到了这个现实。这就如同读书一样。与那些虚构的故事有什么分别呢。
即使是行走，也只是身体在动而已。感觉不到地面的反动，只能认识到双足在移动。不，就连这种认识也只不过是用视觉确认后才能够去相信的稀薄认识吧。
没有感觉。也就是指没有身体。这样一来岂不是和幽灵无异。
对于自己来说，所有的现实只不过是视认到的东西。纵然触碰到了又与无法触碰有什么分别。
没有感觉，其实就是什么也无法得到。
就连对于“自己”的认知，也仅限于文字、声音、各种介质上空洞的描述罢了。
眼前的这个人，是在对自己表示着嘲笑么？
“关闭了感觉，想来就能够让魔术回路转换的魔力存储在身体里，从而抑制住无端的浪费，而且，这样封闭感觉的方法，以前都是阿特拉斯院的那群疯子魔术师才会采取的方法。”
他所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呀呀，果然是退魔一族，这样的主意我倒是一直没有想到过。如果平时封闭了感觉，那么一旦需要的时候把感觉打开，就有可能在诸多崭新刺激的影响下，大大加速魔术回路的转化效率，从而产生强大的爆发力。真是天才般的主意！”
这个蓝色……海带发型的魔术师，为什么看上去会如此疯疯癫癫的？
作者语：我很伤心很伤心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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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无痛的人流（上）
更新时间2012-1-287:20:17字数：4045
作者语：有关“推”与“不推”这样的问题，我觉得还是先找到H文能发的地点比较好。
另外，回答“夜缨￡灿夕∮”朋友的问题：“天真无邪的白色少女，那不是少妇吗？”
答曰：俺是真的想把第一章的BUG改掉啊，已经改了四五遍但就是没有变化……俺也没辙了TAT
间桐慎二兴奋极了。
确实，他听说过有些来自神秘的“阿特拉斯院”的魔术师们，会采用极端的方式比如说缝合自己的眼睛来获得对于视觉的压制，然后在需要爆发的时候拆除原先缝合住的线头。这样血淋淋的行为，是这群已经和时钟塔近乎断绝往来的，精于炼金术的魔术师们所青睐的方法。
类同的方式在后来逐渐演变成各种形态的自我抑制，但是多以自残的形式出现。因为本身对于身体造成的巨大伤害，所以原本梦境当中的他，对于这种先伤己再伤敌的方式还是颇为不喜，以至于就算有所了解，也没有深入研究。
如今，浅上藤乃的这种奇怪表现，无疑是给他拓宽了这个原本神秘的领域。
当然，慎二不能排除浅上藤乃确实先天罹患这样症状的可能。为了确认，他向浅上藤乃慎重地问道。
“浅上小姐，你小时候有没有出现过奇特的能力，比如说让东西硬化，或者是能够看透被阻拦的物体，或者是其他……的魔眼？”
魔眼？
是恶魔的眼睛吗？
自己小时候的确拥有过这样的能力，就算不触碰物体，也能依靠眼睛的转动让它扭曲。
自己还记得，当自己手上的汤勺在被奇特的力量弯曲之后，母亲脸上浮现了惊骇欲绝的表情。
“藤乃，这件事情一定不要告诉别人。”
母亲大人谆谆叮嘱着自己。
是因为出自“退魔家族”的缘故？
家族在长野一带有些名气，而且对莫名其妙出现的奇事保持着非常敌视的态度。为什么这样还能被称为“退魔家族”呢？
难道“退魔”的意思，并不是退治魔物，而是退化了的魔物？
也就是说，在家族的血液里面，一直就流动着属于魔鬼的因子吧。所以他们会对突然出现的奇异力量越发敌视。
难怪，即便在小时候会偶尔听到关于“魔术师”的谈论，但是往往那些谈论，都是会以叹息结尾。或许是希望成为“魔术师”，却又被魔鬼的血液给控制，所以才会无法成为魔术师吗？
自己谨慎地遵循着母亲的教诲，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但是幼时的好奇仍然让自己在暗地里锻炼着奇异的眼睛，并且偶尔会把一些树木、墙垣给扭曲。
终于有一天，这样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不知道是其他的孩子还是别家的大人，“浅神藤乃是恶鬼之子”被越传越远。
愤怒的同族包围了浅神家家主的住宅，这些人用看待恶鬼的目光恐惧而仇视地望着自己，并且呼喝着让父亲把自己交出去。
还好，父亲没有让他们把自己抓走，虽然他从此以后看待自己的目光也变得冰冷起来。
自己不是恶鬼。
自己不是恶鬼。
一天天重复着内心的辩白，终于有一天，那双眼睛开始隐隐作痛，也逐渐看不清东西了。和母亲大人小心地说过这样的事情，然后不知道过了几天，父亲就从医生那里拿来了形形色色的药。
“藤乃，这些药记得按时吃，不然你就会变成恶鬼的。”
花花绿绿的药盒，里面的药又苦又难吃，不过为了不变成恶鬼，自己还是一天天地按照剂量吃着不同种类的药。
慢慢的，眼睛的疼痛消除了，那种拥有奇特力量的眼睛也逐渐退化下去。
终于，体内恶鬼的因子慢慢退却下去。
可是付出的代价却是，永远无法感受到“疼痛”了。
慎二失望地发现，即便浅上藤乃在一瞬间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但是她仍然迅速就回归了平常，然后回答起自己的问题。
“没有，间桐先生，从来没有过。”
浅上藤乃用更加肯定的口吻回答着自己的问题。
所以说……推断全都错误。
既然不是后天导致的，那就只可能是先天携带的无痛症吧，这可真是让人扼腕的一件事情。
心中仍然留有疑问，不过总归不能对刚有一面之缘的少女做过多的紧逼，慎二只能无奈地对浅上藤乃说道。
“是我想错了，浅上小姐。”
顿了顿，他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对浅上藤乃说道。
“时候也不早了，如果浅上小姐想休息的话就休息吧，我在会客厅过夜就可以，我的那件衣服你也拿进去吧，可能会需要用到。
另外”
慎二补充了一句。
“浅上小姐，无论是疾病还是别的什么，都不是要你去忍耐的东西，而是你应该说出来的。”
随即，也不理睬浅上藤乃的反应，便低下头沉思起来。
意外地，听见了熟悉的话呢。
这是梦境吗？也许闭上眼再一睁开眼，面前这位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年轻的魔术师，就会变成倾慕之人的面容吧。
前辈……
忽然有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意外地，不想在这个人的面前落泪。
“好的。”
点了点头，便进到了一旁的卧室。卧室很大，装潢也很精美，里面摆放的应该是一张双人床。
从来没有这样的体会呢，独自在这样大的一张床上安眠。
一旁的脚柜上摆放着酒店附赠的睡衣，是他放在这里的吗？
思维还没有转到，手中已经拿起了这件睡衣。
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却让自己产生了这么多的绮念。
母亲大人，藤乃让您失望了。
心中泛起了对母亲大人的无尽愧疚。
间桐慎二兴奋的神经慢慢地冷却，原本以为能够从浅上藤乃的身上发现有用的修行方法，但是紫发少女的反应也不像是作伪，可能她真的是先天的无痛症？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才会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非常正常？
先天的无痛症患者是极为悲哀的，他们从小就没有对于外界环境的正确感知，因此他们不能体会到冷热，就连汗液也流不出来，并且因为感觉不到痛，所以在小时候就会经常表现出对外界的迟钝。